折上划出一道血线般的批红:“明日春猎,谢卿与宁才人随驾。”
围场秋风肃杀,黄叶纷飞。
宁婉清骑着匹枣红马,跟在嫔妃队列末尾。
前方突然传来惊呼,竟是淑妃的雪蹄乌骓马发了狂,直冲她而来!
电光石火间,一道墨色身影纵马掠过,谢云澜单手扯住宁婉清的缰绳,另一只手挥剑斩断疯马鞍鞯,动作行云流水。
“才人受惊了。”
他勒马停在她身侧,掌心还残留着缰绳摩擦的血痕。
宁婉清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,与那日御花园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她忽的瞥见他腰间玉佩,缠着暗红丝绦,与梅妃旧物上的红绳极其相似。
“谢大人好身手。”
她指尖拂过被他握过的缰绳,“只是这马疯得蹊跷,倒像是……像是被人喂了疯马草?”
谢云澜截断她的话,从袖中抖出一把干草,“才人看看,这可是你寒香阁后墙根下种的药草?”
宁婉清瞳孔骤缩。
那确是她为配解毒丸私种的草药,但三日前莫名枯死大半。
宴会上,篝火映着谢云澜冷峻的侧脸。
他端起金樽走向宁婉清,众目睽睽下敬酒:“今日惊马之事,臣敬才人压惊。”
酒液在杯中泛起诡异涟漪。
宁婉清含笑接过,广袖遮掩间,腕间玉镯内侧银针已探入酒中,针尖瞬间发黑。
“本宫近日风寒未愈……”她作势咳嗽,酒盏倾斜,泼湿了谢云澜的袍角。
暗处盯梢的锦衣卫无声退去。
子夜,宁婉清掀开帐帘。
谢云澜负手立在月光下,脚边躺着个被捆的太监,正是白日往马槽投药之人。
“才人可知,这是淑妃的人?”
他剑尖挑开太监衣襟,露出心口狼头刺青,“但他们效忠的,是北戎。”
宁婉清蹲下身,银针刺入太监颈侧,那人浑身抽搐,吐出一串胡语。
“他说什么?”
谢云澜皱眉。
“北戎王帐三日后迁移至赤水河。”
她起身时发簪擦过他剑锋,一缕青丝飘落,“谢大人若要军功,这是最好的投名状。”
谢云澜突然扣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“你究竟是谁?
怎会懂北戎密语?”
宁婉清望进他眼底,忽而轻笑:“大人腰间玉佩的红绳,是用人血浸染的罢?
这味道……和梅妃棺中发现的丝线一模一样。”
剑锋嗡鸣,抵上她咽喉。
她却将脖颈往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