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眼时,看见每个血珠里都映着往世片段:民国雨巷里我为顾沉挡枪,明朝宫变时他替我饮下鸩酒,南诏祭坛上我们十指相扣坠入熔炉......佛桑花根系突然缠住林川的腰,将他拖向半空中的邪神幻影。
我抓住弟弟的手,腕间手术腕带与红绳交错发光。
两个时空的溯光匣在此刻重叠,我听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呼喊顾沉的名字。
“接住!”
顾沉将玉扣抛向阵眼,自己却被血藤贯穿左胸。
我看着金纹从他伤口涌出,那些都是被切割的魂魄碎片。
老刀的笑声戛然而止——顾沉心口的青铜碎片突然反噬宿主,佛桑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。
林川颈间玉蝉发出清吟,九百九十九件文物虚影在空中拼成降魔法杵。
当我握着法杵刺入邪神幻影时,所有平行时空的溯光匣同时开启。
我看见现代医院里自己睫毛颤动,而浑身是血的顾沉正从背后抱住邪神跳入时空旋涡。
“不要……”法杵炸裂成漫天光雨,林川在强光中恢复呼吸。
我接住从空中坠落的顾沉,他心口的奴隶烙印正转化成祭司纹章。
“”你看......“”他染血的手指抚过我眼下泪痣,“”千年了,我终于......“”未尽的话语消散在风中,顾沉的身体化作金色尘埃涌向溯光匣。
我疯狂想抓握那些光点,却在指缝间看到更残酷的现实。
每个时空的顾沉都在重复着为我而死的命运,我们的相遇永远终止在诀别时刻。
废墟突然陷入死寂,老刀的尸体被血藤蚕食殆尽。
林川颤抖着指向溯光匣,匣盖内壁不知何时浮现血字:“阿萦,我会在所有时空的间隙爱你。”
12溯光匣在血雨中剧烈震颤,我跪坐在废墟中央,怀中顾沉的白衬衫正在消散成金色萤火。
“顾沉!”
我徒劳地抓向光幕,指尖却穿过三百年前那个雨夜的幻象:那时我还是药材铺的学徒,而他是来问诊的教书先生,油纸伞沿滴落的雨水打湿我刚采的佛桑花。
废墟突然陷入绝对寂静,连风声都凝滞。
我看见自己腕间的监测仪幻影跳出直线,而现实中的手术室正响起刺耳警报。
两个时空的溯光匣悬浮在我左右,匣盖内壁的南诏咒文渗出鲜血,汇聚成我从未见过的箴言: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