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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七零,她当起了垃圾场临时工阮木兰魏哲无删减+无广告

勇敢狗狗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真疼啊,阮木兰想。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,都不及这一下疼。她狠狠一拳砸在魏哲鼻梁上。“魏哲,黑的说不成白的,白的说不成黑的。”“阮青梅究竟该不该被开除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她说完,踩着满地糖果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留下魏哲在她身后,捂着流血的鼻子,怔愣许久。阮木兰无暇顾及他在想什么。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,她每天晚上几乎都要在小电话亭里窝大半夜。这天,她正读着几何书,忽然听到亭后小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。“没关系的阿哲,自从我进厂,好多人都说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,我早已不堪忍受。”“现在,虽然被开除了,但我的尊严得到了保全,又有什么不好的呢?”是阮青梅的声音!阮木兰一下子竖起了耳朵。紧接着,是魏哲低沉的语调:“青梅,你果然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...

主角:阮木兰魏哲   更新:2025-04-28 14:4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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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木兰魏哲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重回七零,她当起了垃圾场临时工阮木兰魏哲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勇敢狗狗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真疼啊,阮木兰想。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,都不及这一下疼。她狠狠一拳砸在魏哲鼻梁上。“魏哲,黑的说不成白的,白的说不成黑的。”“阮青梅究竟该不该被开除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她说完,踩着满地糖果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留下魏哲在她身后,捂着流血的鼻子,怔愣许久。阮木兰无暇顾及他在想什么。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,她每天晚上几乎都要在小电话亭里窝大半夜。这天,她正读着几何书,忽然听到亭后小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。“没关系的阿哲,自从我进厂,好多人都说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,我早已不堪忍受。”“现在,虽然被开除了,但我的尊严得到了保全,又有什么不好的呢?”是阮青梅的声音!阮木兰一下子竖起了耳朵。紧接着,是魏哲低沉的语调:“青梅,你果然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...

《重回七零,她当起了垃圾场临时工阮木兰魏哲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



真疼啊,阮木兰想。

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,都不及这一下疼。

她狠狠一拳砸在魏哲鼻梁上。

“魏哲,黑的说不成白的,白的说不成黑的。”

“阮青梅究竟该不该被开除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她说完,踩着满地糖果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留下魏哲在她身后,捂着流血的鼻子,怔愣许久。

阮木兰无暇顾及他在想什么。

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,她每天晚上几乎都要在小电话亭里窝大半夜。

这天,她正读着几何书,忽然听到亭后小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。

“没关系的阿哲,自从我进厂,好多人都说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,我早已不堪忍受。”

“现在,虽然被开除了,但我的尊严得到了保全,又有什么不好的呢?”

是阮青梅的声音!阮木兰一下子竖起了耳朵。

紧接着,是魏哲低沉的语调:

“青梅,你果然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,道德高尚,我没看错你。”

“不像你妹妹,能心安理得地抢走别人的一切,实在令人不齿。”

“我妹妹......”阮青梅抽泣起来,“跟她妈妈一样,一个自私,一个偏心。”

魏哲的声音里充满了柔情:

“青梅,这么多年,你无父无母、寄人篱下,真是受苦了。”

受苦?

那一刻,阮木兰气得浑身发抖。

阮青梅的生母是阮父的白月光,自从来到阮家,她就是阮父的掌上珠、心头肉。

就连阮母跪着给阮木兰求来的工作机会,也被阮父抢走,变成了她的!

她受苦,那么阮木兰这些年受的苦,又算什么?

她太生气了,呼吸声渐大,终于引起了魏哲的注意。

“木兰?”他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会......你跟踪我?”

他脸上的神色忽然一变:

“你为什么会跟踪我,难道......你也是重生的?”

他用错误的公式,推导出了出了正确的结论,足够阮木兰悚然一惊。

她努力维持表情的平静,扬了扬手中的书本: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我只是借灯光读书罢了。”

魏哲疑惑。

他和阮木兰相识于三年前,供销社的货架倒塌,他救了阮木兰一命,从此,这姑娘就像癞皮狗似的缠上了他,也正是因此,他才跟阮青梅结识,互生情愫。

可重生后,阮木兰的确......再也没缠过他,甚至有点躲着他了。

这么突如其来的性格转变,除了她也是重生的,还有其他解释吗?

看着阮木兰那快速离去的背影,魏哲似乎想起了什么,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
阮木兰不在乎她怎么想。

她现在满心满脑,都是尽快找齐高考所用的资料书。

所以,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废品站,夜以继日地工作,只为省出一点时间来找书。

为了一本语文书,她几乎把整个废纸堆都翻了一遍,甚至徒手搬开了一大箱废铁片,拉伤了肌肉。

可再多的辛苦伤痛,在拿到那本锈迹斑斑的书册时,都烟消云散。

她满心欢喜地拿着书,正要回家攻读,却见站长满面阴沉地站在了她面前:

“阮木兰,你这是做什么,盗窃国家财产?”

阮木兰急忙解释:“我只是借读。”

站长从鼻子里冷笑一声:“谁不知道,你是被拘留过的人,物调局的魏主任亲口说过你手脚不干净——借读?你骗鬼呢?还偷了什么,都拿出来!”

阮木兰微怔,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魏哲的那通电话,再加上之后的拘留事件,站长,乃至这座城市的所有人,都已然对她存了偏见,不需要罪证,就认定她是道德败坏分子。

见她不说话,几个同事也围拢过来:

“咱们废品站丢了好几次毛票了,说不准就是她偷的!”

“昨晚还有人摸进来偷铁器,肯定也是她!”

“看她身上鼓鼓囊囊的,赃物一定在衣服里!”

几人义愤填膺,步步紧逼。

阮木兰不知所措,本能后退。

“我从来没偷过东西......”她声音颤抖,“真的没有......”

“那就让我们搜身!”有人高声道,“扒了这个嫌疑犯的衣服,一起搜!”




她时间掐得很好,到了工地,快速装好废铜丝,然后快步往工地范围外走。

十,九,八,七......

计数归零,她身后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
一瞬间,巨大的冲击波将她和推车彻底掀翻,耳鸣头晕一起袭来。

可她却勾起嘴角,笑了。

这下子,魏哲应该不会怀疑她了吧。

魏哲......魏哲......

闭上眼睛前,她似乎看到,魏哲正逆着逃跑的人群,疯了一样朝她奔来。

不会脑震荡了吧,瞧瞧,她都出现幻觉了。

可恶,明明她经过计算的,爆炸时,位于这个位置,只会受一点轻伤......哪个计算条件出问题了呢?

她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再醒来时,她已经躺在卫生所了。

熙熙攘攘的急救室内,魏哲就坐在她旁边,眼眶发红。

“对不起,木兰,我以为你跟我一样,是......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真的会去。”

他眼中的歉意,货真价实。

可阮木兰只觉得虚伪。

她看着眼前的男人,脑海中却想着自己下午的推算,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“是了,我没有考虑今天的风速!”

魏哲本以为,阮木兰会感谢自己救了她。

却没想到,她只是吐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。

下一秒,她就扯掉了手腕上的点滴,直接离开了卫生所。

魏哲连喊几声,不见她回头,只能颓然地坐回床前。

事实很明确了,她不是什么重生者,是他自私冷酷、一厢情愿地设置了这个测试,还让她受了伤。

他本应该松一口气的。

可不知为何,一想到,阮木兰已经是全新的她,跟上辈子与他同床共枕的不是一个人,他就觉得,心脏好像缺了一块,没来由空落落的。

一连几天,他都有点失魂落魄,就是阮青梅在他面前哭诉阮家母女如何作恶,他都无动于衷。

“阿哲......”阮青梅打量着他的神色,“你好像,不讨厌阮木兰了?”

魏哲沉默一会儿,才道:

“我以前......可能对她有点误解。”

阮木兰用力咬住了嘴唇。

回到家时,她看到阮木兰正一遍烧火一边读书,旁边的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出新闻播报。

灶膛里的火光映在她面容上,温馨而恬静,意外地引人心痒。

“哟,大学问家,”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,“学校都没了,你装模作样,勾引谁呢?”

阮木兰抬眼看了她一眼:“我不勾引谁,我要高考。”

“高考?”阮青梅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,“高考取缔十多年了,怎么,没人通知你吗?真是痴心妄想,我告诉你,你跟你妈妈一样,都是收破烂的命,以后嫁个跟干爹一样,心里装着白月光的男人,一辈子吃苦受罪,你——”

“重大消息,重大消息!”

收音机里的播报声忽地提高了八度:

“本省相应中央号召恢复高考制度,并将于本年度12月11日,进行第一次高等学校入学考试,凡是工人、农民、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、复员军人、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,符合条件均可报考......报名地点......”

阮青梅嘲笑的话戛然而止。

阮木兰看了她一眼,没有言语,只是豁然起身,一刻不停歇地朝报名地点跑去。

生怕晚一秒,就错过这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。

但即使如此,等她赶到时,现场已经人山人海,她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张报名表。

填写个人信息时,她听到其他报名者大声议论:

“......报名倒是不难,难的是,没有教科书,怎么复习备考啊?”

“而且这也太仓促了,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,十二月就要考试......”

那一刻,阮木兰无比庆幸。

因为,这熙熙攘攘的大厅里,大概只有她,已经在废品站找到了全套的复习资料。

这一次,她势在必得!




废品站的工作,最脏最累最为人不齿。

只有没别的出路的人,才会来到这里做零工。

身处底层,长久压抑,一朝挥刀向最弱者,宛若火山终于找到爆发口。

阮木兰用力闭上眼睛:“别碰我,我自己脱,自证清白。”

在这些人兴奋的目光中,她颤抖着手,解开了领口的纽扣。

还要向下时,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。

她睁开眼睛,看见了魏哲的脸。

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许久,恩赐般开口:

“她偷了什么,我来赔。”

说完,他扔下一卷毛票和几张粮票,扯着阮木兰就往外走。

阮木兰奋力挣扎,但男女力量差距悬殊,终不能敌,只能踉踉跄跄被拖着走。

一直到被拖出废品站大门,她忍无可忍,狠狠一口咬上了对方的胳膊,才让他吃痛放手。

“阮木兰!”魏哲瞪大眼睛,“你不要不识好歹,我这是在帮你脱身!”

“帮我脱身?”阮木兰终于爆发,“我不是小偷,谈什么脱身?”

“在我面前就别装了。”魏哲满脸无所谓,“你是什么人,我比你还清楚。”

“啪”的一声,阮木兰一耳光打在他脸上。

“魏哲,你一直觉得,是我偷走了阮青梅的人生,对不对?”

“那你有没有去查一下,纺织厂的那个岗位,是我妈跪着给人磕头,才给我求来的。”

“是一个母亲抛却尊严,给她唯一的女儿求的,跟阮青梅没有关系!”

“从头到尾,都是阮青梅偷走了我的爸爸,我的一切,我的人生!”

“难道这个世界上,只有她阮青梅有资格幸福,我没有吗!”

最后一句话,她用尽力气怒吼,全身颤抖。

魏哲彻底愣住,前后两辈子加起来,第一次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。

那女孩脸上的绝望和痛苦,不似作伪。

“阮木兰......”他低声呢喃,“你也是重生的,对不对?”

阮木兰动作一顿,立刻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: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她逃也似的离去,心中不由后悔,不该在魏哲面前发泄情绪。

可魏哲起了疑心,这事儿注定不能善了。

几天后,阮木兰照常上工,站长却叫住她:

“阮木兰,物调局打电话说,城西的工地上有些破烂,点名要你去收一趟。”

城西工地的废铜丝?点名要她去收?

这已经够奇怪了,她跟那工地负责人素不相识啊!

况且,就算要她去,也该工地打电话,怎么会是物调局点名呢?

怀着满腹疑问,她不经意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。

11月23日。

一段记忆猛地在脑海中炸开。

前世,就是这一天,城西工地发生了爆炸,死伤惨重!

片刻间,她已经理清了脉络,后背被冷汗湿透。

是魏哲!他在试探她!

若她推脱不去,只会更加证明,她也是重生而来!

这一刻,她真想笑。

笑自己,永远都能低估魏哲对她的恶意。

他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,毫不客气污她声名。

又能因为莫须有的怀疑,毫不留情置她于危险之中。

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,她上辈子,居然爱了他一生。

就连临死前,都盼着他快点回家,夫妻重归于好。

好在,这颗心,已经不会疼了。

她没有犹豫,推起平板车就往工地上走。

既然他要试探,那她就给他一个答案!




“青梅,木兰,你俩来抽签。”

“长签进厂当工人,短签上街收破烂。”

阮父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头顶炸响,阮木兰立刻意识到,自己重生了。

重生回命运的岔路口。

这一年,阮母豁出脸皮、四处求人,好不容易给阮木兰弄来了一个国厂正式工的岗位。

阮父却大怒,将阮母暴打一顿,怒骂她自私偏心,只疼亲女,不管养女。

看似让两人抽签以表公平,实则就是想让阮青梅进厂。

最终是阮母以死相逼才让阮木兰顺利进了厂。

而阮父心疼阮青梅,没让她去收破烂而是去了废品站。

这一次,阮木兰直接抽走了短签。

阮父和阮青梅惊喜不已,而阮母急得掉了眼泪:

“木兰,你就算不要前程,可那个魏哲呢?他可就是红星纺织二厂厂长的儿子!”

“自从他在供销社救过你,你就对他念念不忘的。难道连他,你也不要了吗?”

阮木兰微笑:

“嗯,不要了。”

随后她冷冷看着阮父说道:“我要进废品站,我知道你能打通关系,否则我会对外说你打骂妻儿逼我们就范,让你和阮青梅被戳一辈子脊梁骨。”

阮父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
前世,她成为全国劳动模范,赢得了厂长青眼。

并且梦想成真,嫁给了在物资调配局工作的魏哲。

可她没想到,是厂长逼魏哲娶的她,魏哲心里有个白月光,正是她的养姐阮青梅。

魏哲恨她爱表现被魏父喜欢,怨她抢了阮青梅的进厂名额。

所以婚后,无论是工资、票券、特殊物资,甚至是单位分下的福利房。

他都拿走送给了阮青梅。

在那个贫瘠的年代,没有正式工作的阮青梅,就靠着这些资助,活得风生水起。

眨眼就是国企改革,红星二厂遭遇下岗潮,阮木兰也未能幸免。

作为对下岗工人的补偿,单位给每个人发了一笔工龄买断补偿金。

可就连这血泪钱,魏哲也全都拿走,只为送阮青梅出国留学。

后来,阮青梅学有所成,海归回国,成了女性典范,人人夸赞。

而阮木兰工龄不够,领不了退休金,仰人鼻息。

魏哲成天不着家,她交不起取暖费,只能用最便宜的臭煤。

晚上太冷,她少开一点窗,就煤气中毒,悲惨死去。

死后,她的尸体被葬在荒郊野岭,无人祭奠。

只有年逾八十的阮母,抱着她的墓碑,哭瞎了一双眼睛。

那时她才从阮母口中得知,阮青梅是阮父和青梅生下的私生女,她母亲因生她大出血死了,阮父把她带回了家收养。

想到妈妈眼角流下的滴滴血泪,阮木兰心如刀割。

她安慰了妈妈几句,就立刻赶往废品站。

现在是978年秋,她刚满十七岁。

再有三个月,就要恢复高考了。

这一次,她要参加高考,带着妈妈去首都读书,远远离开这座城市和这些人渣!

而刚刚经历了最混乱的十年,学校停摆,图书馆坍,书店关门。

就连敢藏书的人家,都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,确保不留一张纸。

一旦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出,参考书必然遭到哄抢,她一个普通女孩,根本不可能抢到。

所以,她才会迫不及待选择废品站。

那里,可堆满了被当成垃圾的书本呢。

正想得开心,身侧一阵风刮过。

她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。

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子香味儿。
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对方捏着下巴,狠狠压在墙壁上:

“阮木兰,你这个小偷,这一世,我绝不会允许你偷走青梅的人生!”

哦,是魏哲。

听他语气,想必也是重生了。

二十岁的他,如记忆中一样斯文俊秀。

只是,那么好看的脸,此刻面对阮木兰时,尽是狠戾和警告。

阮木兰用力推开他,声音冰冷:

“魏主任,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
“我姐姐进了纺织厂,我要去废品站打零工。”

“时间不等人,你能放我离开了吗?”




这些话,前世的阮青梅,已经说过无数遍了。

起初,阮青梅不信,她以为,自己能焐热魏哲那块石头。

可她错了,大错特错。

石头就是石头,石头是没有心的。

可是......她突然心意一动,想起了魏哲那双躲闪的眼睛。

或许,或许......

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。

次日,她早早地等在物调局大门前,一见魏哲,就急忙迎上去。

“我来取外汇券,我妈妈撑不住了。”她努力压抑着胸膛中翻涌的情绪,“魏哲,其实我是重......”

她顿了一下,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。

她想说,她是重生的,很感激魏哲能救她妈妈。

如果还有一点可能,她愿意跟魏哲,重新来过。

可下一秒,魏哲就为难地吞吞吐吐:

“那个,外汇券......我弄到了。”

“可是,昨晚,青梅来找我了,她手上的烫伤,留了疤,需要外汇券买进口的祛疤药。”

“现在外汇券不好协调......木兰,你再等我两天,我一定给你弄来新的!”

他说着,愧疚地叹口气,往阮木兰手中塞了一把钥匙和一卷钞票:

“这是我家分到的房子,没人住,就在医院旁边,你先住着,省得来回跑麻烦。”

阮木兰怔怔。

然后,释然地笑了。

她骂魏哲疯了,其实,她才是疯了的那个。

要是不疯,怎么会把希望,寄托在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她的男人身上呢?

她分明早就知道,人世间,唯一的指望,只有自己。

“魏哲。”她收下钞票,推开钥匙,然后轻声道,“再见。”

说完,朝他笑笑,转身离开。

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盖过最后两个字,魏哲皱起眉头。

不过也就是瞬息,又立刻松开,朝阮木兰挥了挥手。

马路对面,阮木兰也朝他挥了挥手。

魏哲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。

“魏主任,什么事这么高兴啊?”文秘打趣他。

“有吗?”魏哲摸摸自己的唇角,这才发觉自己在笑。

昨天,阮木兰来找他时,他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她的。

可她走后,他意识到,如果阮木兰的妈妈一直昏迷下去,她就永远不可能离开这座小城了。

所以,当阮青梅来找他,他毫不犹豫,将外汇券给了她。

“我只是突然发现,”魏哲不再掩饰自己的喜悦,“相比于爱情,我好像,更习惯于另一个人的陪伴。”

“什么?”秘书不解。

“明天,帮我在国营大饭店定张桌子,我想请一个人吃顿饭,上辈子她一直想吃的烛光晚餐。我会跟她把话说开,然后......”

然后,重新来过。

可他不知道,没机会了。

阮木兰拿着他给的钞票,去火车站买了一站一卧两张票。

然后,去医院帮妈妈办理转院手续,电话预定了省会大医院的床位。

再然后,就是马不停蹄地去往废品站,领了这些日子的工资和粮票。

站长和同事们对她依然不屑:

“就你?高考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离了废品站,你连收破烂都找不到地方!”

阮木兰不与他们辩驳。

他们和阮青梅一样,眼界困于这座小城,不会理解鸿鹄之志的远大。

一切准备就绪。

高考前一天,她背着昏迷不醒的妈妈,坐上了前往省会考场的火车。

火车缓缓开启,熟悉的景色渐行渐远。

永别了,这座困了她两世的南方小城。

一天一夜的旅程后,她抵达了目的地。

将妈妈送进省医院,她马不停蹄地走进了考场。

最后一场物理试卷上,她看到第一道题目,笑了。

有如下规模的爆炸物,请综合各项因素,推算爆炸范围。

原来,受过的苦,也会成为下一段人生的养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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