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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牙还牙王禾吴守义全文+番茄

恩佐斯焗饭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“王帅,你们不能一出人命就往我们虎象帮的地盘跑啊,每一回都对我们的人盘查一番,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,你这般让我如何与手下人交代?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。”虎象帮帮主宋部,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凭几之上,身旁侍立着几名喽啰,各自端着餐盘,他从中拿过一块裹满肉沫的面饼,一边吃一边瞥着眼前之人。“少说废话,你若是守法良民,这世道便无恶人了。”王禾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于宋部的厌恶。宋部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,他的身材颇为强壮高大,坐在矮小的凭几上显得格外怪异,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与凶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尤为狰狞。要知道,作为长安城如今的第一大帮派,手下遍布城中每一个坊市,控制了诸多生意和店铺,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可容忍的,然而这宋部却总能找到门路给自己开脱,遇到事...

主角:王禾吴守义   更新:2025-04-28 15:0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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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禾吴守义的女频言情小说《以牙还牙王禾吴守义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恩佐斯焗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王帅,你们不能一出人命就往我们虎象帮的地盘跑啊,每一回都对我们的人盘查一番,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,你这般让我如何与手下人交代?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。”虎象帮帮主宋部,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凭几之上,身旁侍立着几名喽啰,各自端着餐盘,他从中拿过一块裹满肉沫的面饼,一边吃一边瞥着眼前之人。“少说废话,你若是守法良民,这世道便无恶人了。”王禾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于宋部的厌恶。宋部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,他的身材颇为强壮高大,坐在矮小的凭几上显得格外怪异,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与凶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尤为狰狞。要知道,作为长安城如今的第一大帮派,手下遍布城中每一个坊市,控制了诸多生意和店铺,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可容忍的,然而这宋部却总能找到门路给自己开脱,遇到事...

《以牙还牙王禾吴守义全文+番茄》精彩片段

“王帅,你们不能一出人命就往我们虎象帮的地盘跑啊,每一回都对我们的人盘查一番,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,你这般让我如何与手下人交代?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。”
虎象帮帮主宋部,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凭几之上,身旁侍立着几名喽啰,各自端着餐盘,他从中拿过一块裹满肉沫的面饼,一边吃一边瞥着眼前之人。
“少说废话,你若是守法良民,这世道便无恶人了。”王禾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于宋部的厌恶。
宋部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,他的身材颇为强壮高大,坐在矮小的凭几上显得格外怪异,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与凶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尤为狰狞。
要知道,作为长安城如今的第一大帮派,手下遍布城中每一个坊市,控制了诸多生意和店铺,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可容忍的,然而这宋部却总能找到门路给自己开脱,遇到事情也常常不了了之。
显而易见,宋部背后定然是有靠山的,否则哪怕如今朝廷内忧外患,想要处理这种流氓泼皮还是轻而易举的,但他就是能在此地做大,谁都能看出其中猫腻,只不过没人敢点明罢了。
而王禾负责着长安的治安,平日里没少与宋部打交道,甚至羁押过宋部,然而这都没什么用,第二天便被放出来,放出来的宋部甚至狂妄地带人在县衙门口嘲笑王禾等一众不良人。
两人的仇怨不能说多深,但也绝不算浅,平日里路上遇见都要相互啐一口唾沫的程度。
“噢,那你们县衙就是这么查案的啊。”宋部指着屋前空地上有气无力站着的虎象帮帮众,他们正一个一个接受不良人的盘问。
每次出现凶案时,王禾第一个排查的就是虎象帮这群人,倒也不是公报私仇,而是这群人确实嫌疑最大,只不过不论是一个月前的第一起被杀的赵仁堂,还是前几日被杀的卖炭翁,都没能找出什么线索指望虎象帮与宋部,这不得不让人感到遗憾。
恶人作恶,这才符合人们心中的预期,尤其是那些平时为非作歹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恶人,巴不得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案,才好将他们除去。
王禾知道自己身为不良帅,不应该存在此种心态,只是自从孙少府找到自己,勒令他立刻破案,他才有些着急,于是一大早坊门刚开便领着人来堵宋部。
“我如何查案与你无关,你给我安分一些。”王禾冷冷地看着宋部。
“行行行,不过王帅啊,我虎象帮这么多人,你就这么几人查得过来吗?当真是辛苦啊。”宋部悠然地伸起懒腰。
王禾冷笑一声:“觉得我们辛苦,那你承认你犯了案,我们便不用辛苦了。”
不想宋部大笑了一声,摊开手道:“无妨啊,只要王帅开口,我又怎敢驳了你的面子,你说吧,你要几个人,我虎象帮什么都缺,就不缺人,不仅这个案子我找人给你认了,往前有什么积案陈案,我都让人去领!”
王禾眉头紧蹙,宋部的这番言语颇为张狂,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来顶罪,倘若被宣扬出去,不论是否是真事,对于王禾与县衙都会有极差的影响。
“你还真敢说啊,光是你这句话我都可以治你一个蔑视律法之罪。”王禾瞪着宋部,“你也不怕让你的手下寒心。”
“寒心?”宋部咧嘴一笑,随后转头看向了侍立在旁的手下,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
手下顿时被盯得浑身打颤,迅速躬身,而他的这般反应却让宋部颇为不满,宋部将手里的肉饼砸在了手下脑袋上,斥道:“你这个烂泥,我问你,第一个人是你杀的吗?”
手下立刻跪倒在地,瑟瑟发抖,宋部眉头一挑,拿齐盘子的又一块肉饼,再度砸到手下脑袋上:“我问你,第二个人是你杀的吗?”
第三块肉饼被甩出,肉沫飞溅,沾到了王禾的脸上。
“我问你,第三个人是你杀的吗?”
第四块肉饼继续砸出。
“第四个人是你杀的吗?!”
那名手下已然崩溃,一边痛哭一边发抖,空地上的帮众与不良人们都停下来看着眼前之事,神情皆为复杂。
“前几日那个人是你杀的吗!”
“够了!”王禾怒视着宋部,虽然宋部对待的是自己的帮众,但王禾明显能感觉到宋部其实是在羞辱他。
“不够!”宋部将餐盘倾倒,回瞪着王禾,神情狂妄,“王帅你那样查案太慢了,我这是在帮你呢,你看他,他马上就要招供了,就是这么简单!”
王禾嘴角抽动,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宋部一拳,但还是压抑住了这股冲动,深呼吸数次,他才指着宋部道:“人能狂一时,不可能狂一世,你小心自己的脑袋也被挂到了门楣上。”
宋部顿时指着王禾狂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出来,待他稍稍缓和,方才看向王禾道:“你知晓每一日有多少人这般咒骂我吗?王帅真是没什么狠话了,如此,待我脑袋被挂上去之后,你记得帮我抓凶手啊。”
勉强把话说完,宋部又一次狂笑起来。
王禾深吸一口气,转身对着自己的不良人下属喝道:“还傻愣着什么?盘查完了吗,盘查完就走!”
看着王禾等人灰溜溜离去,宋部当即收敛了笑容,直到看不了王禾的背影,方才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发抖的手下,他上前将手下扶起来,好声安慰道:“方才让你受委屈了,我也不想这样的,你要体谅我,毕竟是一帮之主,总有许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的。”
那名手下受宠若惊,连连摆手摇头,直呼无事。
“对了,你入帮多久了?”宋部转言问道。
“......一年多了。”
“一年多......”宋部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冷笑,凑到手下耳边,“一年多了还不懂规矩,方才让你认罪,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?”
手下闻言一愣,随后便觉得腹部传来剧痛,紧接着宋部已经打出第二拳,手下痛哭地跪倒在地,口中吐出了苦涩的胆汁。
“打个半死,逐出虎象帮。”宋部接过一名手下递来的擦手布,一边走一边随口道。
帮众们根本没有迟疑,一拥而上对着那名手下痛殴起来。
宋部头也不回,颇为无趣地伸起懒腰:“一大早就这么多事,当真麻烦,走,去揽月阁转转。”

“知道就好!”大娘子冷哼一声,随后又开始喋喋不休。
不过王禾倒是没太听进去,反而是这赵家人的态度,让他颇为无奈,虽说所有人都急着要破案,然而朝廷不在乎真凶是谁,死者家属也不在乎真凶是谁,这让王禾莫名感到一丝悲凉,赵家有钱有势,赵仁堂之死尚且没多人在意,那么如前几日死去的卖炭翁,连家人都没有,岂不是更加无人在意了?
在他晃神间,他们便来到了凶案现场的书房,书房门口被封条贴着,在破案之前任何人不允许入内,不过在并案之后,京兆府给了王禾与吴守义特权,可自行揭下封条,待结束之后再贴上。
他们将大娘子等无关人员请离后,方才揭开封条入内,大门敞开,扬起了一阵带有血腥味的灰尘,根据当时的查探,凶手是直接在屋内就将赵仁堂的脑袋割了下来,加上这些时日这间房间都是完全封闭的,因此血腥味并未淡去多少。
一个月前案发的时候,还不是两县并案共同调查,因此第一时间调查现场的是吴守义,拿到的线索也是由吴守义提供,虽然王禾与吴守义也算是共事多年,对吴守义的办案能力是认可的,所以并非是不信任他,而是还想亲自看一眼。
案发之时,恰好下了一场大雨,将屋外院子里的痕迹都给冲干净了,全然找不到脚印之类的线索,又因为雷雨声太大,没有人听到什么声音,也没有人看到可疑人物,直到天亮雨停,仆役才发现自家郎君的脑袋被悬挂在了书房门口。
王禾与不良人们一道进入屋内,按照先前从吴守义那里得到的卷宗,他们依次对死者死亡的位置、脑袋悬挂的门楣、以及死亡前被捆绑过的柱子进行查看,大致信息也都与卷宗里差不多,只不过时隔一个月,有些地方的痕迹淡了些许。
虽然大部分线索都很混乱,但不论是仵作还是最早查看现场的吴守义等人,都断言这个凶手从过军,下刀利索,捆绑赵仁堂的绳结也是军营里捆绑物资的常见打法。
这年头从过军的人不在少数,但多数都是地方或者边镇募集,由于折冲府早就在开元年间便已经名存实亡,因此比较正式的府兵已经见不到,那么能够那么容易让人判断出来自军营,就只有相对正规的朝廷军队,虽说算是个线索,但仅凭这一条不足以寻找凶手,光是长安城的十六卫里就有上万人之多,更别说边镇数不胜数的士卒,这还没算上曾经从过军的,根本无从查起。
王禾本想着再来现场看看,期望找到点有用的信息,但很显然,吴守义等人已经做得非常到位,卷宗写得清清楚楚,尸体、现场可以的物件也都保留了起来,对于可能的凶手,包括亲属、生意伙伴、仇家都进行了排查,没什么疑点,王禾看过几遍卷宗,毫无头绪。
尤其是与其他案子相连,线索更是一团乱麻,倘若不是因为接连发生,且都是人头悬挂在门楣之下,确实很难将这些案子定为连环杀人。
王禾与吴守义在第三名死者出现时也讨论过,会不会不是连环杀人案,而是群凶?也就是数个凶手或者模仿作案?
但很快就被衙署与京兆府否定了,虽然细节上没法深究,但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证据,没法证明凶手是谁,但也没法证明凶手是多人,王禾甚至怀疑,之所以县令以及府尹要否定这个推论,只是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大,毕竟在这种紧张的官场上,很多事情就是必须小。
谁能想到后面人越死越多,一度控制不住局面,甚至死了一个负责安西军费的户部主事。
王禾叹了一口气,目光开始扫过书房的桌案与书柜,他回想起方才赵家大娘子说这里有不少以往的一些生意往来,于是走到书柜前进行翻找,这个赵仁堂确实不是什么爱好读书之人,表面上摆满了四书五经,到了下面就尽是些《鸳鸯录》、《深闺》之类的禁书,而且字数不多,大部分都是图册。
王禾现在没心思去看这种东西,继续翻找,果然让他找到了一些账目记录,只是大部分都是比较正常的生意往来,他虽然也读过几年书,但对于数术实在是不擅长,一看就觉得头晕。
他强忍着把帐簿丢掉的冲动,又翻过一些,发现里面的确有与洛阳商人的贸易往来,只不过,都是从洛阳买粮,而非四娘给的情报说,将粮食卖去了洛阳,那此事便有些奇怪了,但四娘是个谨慎人,平日里给的情报极少出错。
总不能是故意反着写吧?图什么呢?
王禾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,但没有证据也不好乱说,他又翻找了些书册、帐簿,也没有什么疑点,不过这些内容卷宗里并没有记录,也确实没有什么记录的必要。
就当王禾为难,想着要不要去第二个死者家中看一看时,先前被派去知会吴守义一声的不良人回来了,不过,他却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,说是自家县令已经急疯了,昭行坊那边出了大事,宛如暴乱一般,想让王禾去处理却找不到人,一直找到了万年县的县衙,恰好这不良人来找吴守义,虽然不在万年县的管辖区域,但吴守义还是带着人一起过去帮忙了。
王禾嘶了一声,昭行坊早就算是一处贫民窟,此坊发生暴动可不是小事,万一波及到其他坊内,那便严重了,王禾当即让人撤出房间,重新贴上封条,火急火燎地赶回长安县。

长安愈发寒冷,过不了多久大雪封山,城里会变得更加了冷清,如今的年轻郎君常常听长辈提起几十年前繁华无比的朱雀大街,便会觉得无比唏嘘。
硕大的陶碗里装着热腾腾的蒸猪肉,端菜上来的酒博士拿起木勺,娴熟地将早已蒸得极为软烂的猪肉继续捣碎,随后将提前备好的蒜泥蒜汁倒入搅拌,蒜汁与猪肉的热气混合在一起,浓郁之味引得众人口舌生津。
待酒博士放下勺子,等待许久的食客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旁陶盘里的面饼,并舀了一大勺猪肉糜,再用面饼一裹,一口咬下去,肉汁蒜汁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一扫近日疲惫。
其中一人看到一旁的王禾没有动手,只是怔怔出神,当即动手裹了一张肉饼,递到他面前:“王帅,别气了,宋部那泼皮一直都这般德行,莫要往心里去了。”
王禾当即回过神来,看了看眼前的肉饼,给他包肉饼的不良人唤作钱甲,跟着他也有一年半载了,不算出众,但胜在听话。
王禾将肉饼接过来,也没有像其他同僚那样狼吞虎咽,只是小口吃着,他还真不太在意宋部的态度,毕竟这人天生张狂,宛如疯狗,与他计较才显得自己愚蠢。
而是从昨日离开京兆府,他便一直心事重重,孙少尹所言之事,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做不良人这么多年,他还真不怕什么脏活累活,更不怕与歹人厮杀,唯独这种朝廷局势,难以应对,他自然也明白孙少尹所言,要以大局为重,不论是事关安西还是长安城内的人心惶惶,都必须要快些有个交代,可让他找个人来顶罪,此事违背了他的原则,可若不做呢?
案子破不了,凶手抓不到,兴许最大的罪责不会是王禾,但他绝不会好过,包括孙少尹在内的朝廷高官也不会轻易放过他,一想到这里,他便觉得呼吸不畅,眼前的美食也变得寡淡无味起来。
自己只想安安分分抓贼缉凶,怎生会找上自己?
事到如今,还有什么破局之法呢......
在他拿着肉饼愣神间,一旁的几名不良人吃得津津有味,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钱甲当即呼喊起来:“博士,给我们上壶好酒。”
“抱歉了几位郎君,本店已经不让卖酒水了,连自家酿的米酒都没有。”酒博士闻言,非常干脆地答道。
“没酒水?你酒博士没酒?”钱甲没好气道。
“郎君可莫要诈我了,一个多月前朝廷就宣布全城禁酒,你们不用来试探,小店是真没有。”酒博士此言一出,明显是觉得王禾这一行不良人是来试探他的。
不过,他还真是冤枉了几人,衙署本有自己的食间,平日里众人都是在食间里解决,偶尔也会拿些小酒来喝,一个月来他们都在为了凶杀案忙碌,所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外面的食馆吃东西,甚至都没注意到新颁布的禁酒令。
由于酿酒需要消耗不少粮食,因此禁酒令一直都是个比较常见的诏令,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时限或长或短,如今显然是因为安西之事才会有这条禁令。
几个不良人身为县衙之人反而不知道,公然买酒当有违律之嫌,沉默良久,钱甲也算是反应过来,当即点点头,指着那酒博士道:“不错不错,看来你们这里确实遵纪守法。”
食馆当即安静下来,气氛略显尴尬,但总好过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大做文章,这种事情可大可小,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没必要与几个人微言轻的不良人作对,但谁能保证事情一定如此呢?
酒博士不卖酒,端着食盘在食馆里来去,不良人们也沉默地吃着肉饼与桌上那些醋芹、萝卜等素菜,假装一切全然未曾发生过。
不过王禾却还在想着方才这短暂的一幕,朝廷颁布禁酒令他自然是知道的,但是其实这种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格,或者说只是相对严格,因为酒水售卖本身就是受到朝廷管制的,店铺、商贩只有拿到售卖许可才能卖酒,这也就意味着禁酒令期间,这些平日里能卖酒的地方买不到酒,但满城酒水却不可能凭空消失,私底下依然可以买到,只是昂贵不少,甚至前几日被杀的那名卖炭翁,一样能买到。
只要出得起钱,有的是门路去买酒,更不用说那些权贵世家,依旧是日日歌舞,酒水不绝。
禁酒是因为粮食短缺,可权贵如何会缺粮?而穷苦百姓,又何时吃饱过,喝些酒水,灌醉自己,不过苦中作乐。
想到这里,王禾眉头紧蹙,转头看向钱甲道:“我记得,最早那个死者......赵......赵......”
“赵仁堂啊王帅。”
“对,我记得他好像是贩粮食的,生意做得还挺大。”王禾询问道,“我听说,他的粮食都卖到洛阳去了?”
“洛阳?王帅,你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野消息,长安的粮食为什么要卖去洛阳?”
不怪其他几个不良人露出诧异之色,实在是王禾的话语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,因为相比起长安,洛阳的粮食储备要丰富得多,大唐建国以来,一直都有圣人带着文武百官前往几百里外的洛阳去逐食,就是因为长安因为地理与人口原因,经常会出现粮食短缺的现象,包括武周篡唐,选择在洛阳建都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。
因此,从来只听说洛阳卖粮食到长安城的,哪有长安卖粮食到洛阳的呢?
然而,这个消息,却是王禾从四娘那里得来的,赵仁堂时常出入揽月阁,也曾在里面与一些商贾谈生意,所以消息应该不会有错,哪怕此事听上去确实有些离谱。
他被杀会与这件事情有关吗?
王禾若有所思,虽然心里觉得可能性不大,但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查案思路,孙少府限期让他破案,总不能真的等到那个时候,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找一个无辜之人来顶罪,那只有想办法找到真凶。
“快些吃完,吃完了再去一趟赵仁堂家。”王禾咬了一大口肉饼,催促众人道。
“啊?还要去啊?”
一旁的不良人惊讶地看着王禾,但既然王禾已经决定,他们也不好说什么,钱甲则是想了想询问道:“赵仁堂家在永乐坊,是吴帅的地界,要不要与他说一声?”
吴守义吗?
听到吴守义的名字,王禾便有些心虚,也不知孙少尹有没有找过他?更无从知晓他对此事的态度,但两县毕竟是联合办案,他与吴守义关系也不差,确实不应该越过对方,私自去查案。
“如此,你去知会吴帅一声,我与其他人去赵仁堂家,你到时候再过来会合。”

“来啦来啦!”回应声响起,便有一年轻的婢女入内,她年龄看着不大,少女模样,也不用等四娘吩咐,便开始将房间收拾起来。
四娘伸着懒腰问道:“白郎君到了吗?”
“没,白郎君还没到呢。”锅锅一边收拾一边摇摇头,“这白郎君总让人觉得神神叨叨的,和其他那些郎君都不太一样呢。”
四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:“才子嘛,总会有些怪脾气,何况是那么有才的才子,他给我看了最近写的诗句,我念给你听听,人间四月芳菲尽......”
“不要不要不要,我又听不懂,最讨厌什么诗词歌赋了,也受不了这些文人才子,还不如我家隔壁的小郎君?”少女捂着耳朵叫嚷。
“你家隔壁?就那个......黑不溜秋的?”四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吃点好的吧!”
锅锅哼了一声,四娘也没再与她多言,刚走出房门便听到楼外传来嘈杂声响,看动静应当是楼阁的打手小厮在教训什么人,揽月阁虽说是如今长安最大的风月地,但毕竟三教九流众多,时常会有一些人在此纸醉金迷后变得穷困潦倒,没钱了自然是不能继续待下去,更别说一旁赌室里那群赌狗了。
四娘随意一瞥,正要离开,却突然发现那被痛殴的男子有些许眼熟,她略作迟疑,这才下楼上前,楼阁管事见四娘前来,不卑不亢地向她行了一礼,道:“欠债不还的烂赌鬼而已,季娘子别靠近了,免得溅一身血。”
“那也不好在门前这样打,我们这里进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莫要让人觉得我们这里是什么下九流之地。”四娘神色平静道。
楼阁管事若有深意地看了四娘一眼,随后笑着道:“季娘子说的是。”
他挥手示意众打手停下,并俯视着地上的男子道:“今日看在季娘子的面上,放你一条生路,只给你些教训,倘若再不还钱,你小命不保。”
男子当即捂着痛苦的胸口从地上爬起来,烂泥似地向四娘道谢,他知晓这位娘子本可以不管此事,也不知道为何要救自己,于是借着道谢小心一瞥,看对方妆容服饰,也与其他楼阁里的莺莺燕燕无甚区别,他根本不认识对方。
四娘看都没看一眼,转身便要走,然而男子的神情却突然在这一刻出现变化,眼中满是愕然地想要上前,却被颇为强壮的管事一把按在地上。
“你想做什么?你这烂泥也想染指我揽月阁的娘子?”管事怒斥道,他此刻当真有些后怕,倒不是有多关心四娘的安危,而是楼阁掌柜给他们定过规矩,不论是何原因,楼里姑娘遇险,他们全都要受重罚。
尤其是他本打算卖四娘一个面子放过此人,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般变动,其余的打手也纷纷冲上前,想要再度对男子拳打脚踢。
“哪来的?那个你哪来的?!”然而男子却没有去管这些打手,虽然被管事按在地上,但还是龇牙咧嘴地望着四娘,口中质问道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四娘眉头紧蹙。
“簪子!这个簪子怎么在你这里?!”男子咬牙切齿地吼道,“这是我阿姊的簪子啊!”
四娘眉头紧蹙,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男子说的是头上哪根簪子,也知道男子是谁,正是王禾那个烂赌鬼妻弟刘其,正是因为四娘先前认了出来,因此才会上前来解围,只不过没想到这刘其会一眼认出她头上的簪子。
四娘心中轻叹一口气,这才刚戴上不到一刻便要出事,果然还是该听王禾的话,不该戴上。
似乎是刘其的嘶吼声,让其他人有些愣神,那管事更是转头看向四娘,问道:“季娘子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没什么事,客人一时间拿不出钱来,恰好我又很喜欢这簪子,便让他拿出来抵房钱了。”四娘不动声色,她平日里尽量不让人知晓自己与王禾有什么来往,但只要有心之人查一查,就能知道当初王禾帮过她,只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她是王禾的暗桩,因此,她只能将两人的关系往露水之情上引。
“季娘子,这不合规矩。”管事眉头紧蹙,四娘既不是楼阁里的花魁,也没有什么靠山,明面上管事对她有礼,那也只是因为四娘这样的女子能给楼阁赚钱而已,一旦有什么把柄,他自然也不用客气。
“我知道,我自会去找萍娘说明。”四娘轻哼一声。
“把簪子还给我!还给我!!”刘其不断挣扎,奈何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四娘与王禾接触也不少年月了,旁敲侧击听了不少关于王禾的家事,差不多知晓了关于他亡妻和这个妻弟的事情,这人就是一滩烂泥,王禾因为对亡妻有愧,这才一直照拂着这个妻弟,只是她没想到如此一个烂赌鬼看到这根簪子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
王禾前脚刚走,他这个妻弟就在此处闹事,虽说与四娘关系不大,但她却还是颇为不悦,待刘其喊累了,方才俯视他道:“想要?把钱拿出来呀,噢,我忘了,你那阿兄的钱全给你还赌债了。”
“那是他活该!可他怎么敢!怎么敢?!”刘其睚眦欲裂道。
“你这烂赌鬼都敢在揽月阁外大呼小叫了,别人有什么不敢的?”四娘嘴角带起一抹笑意,缓步走上前,“像你这样的人不过就是一累赘,这般拖累他,踢一边去又能如何?”
“还给我!还给我!!”刘其还在怒吼,然而四娘却悠然退去,管事当即吩咐别人快些将他赶走,只不过刘其疯了一样挣扎,他们不得不将之直接打晕,随后丢到了一边的巷子里。
四娘不动声色,退回楼内,此刻心有戚戚,原本只是因为认出刘其,想着万一打残了,受累的还是王禾,这才上前解围,却没想到被被对方一眼认出了簪子,虽说王禾今日来此是客人的身份,但谁能预料这般引人注目后是否会有什么后果?
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,匆匆回到房内,这些工夫已经收拾干净,她想着还是将发簪取下来,以免再生事端,而这时锅锅又跑了进来:“娘子,白郎君来了。”
四娘点点头,取下发簪重新包裹好,小心翼翼地放进珠宝盒里并上锁,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姿容,方才起身出门。

锋利的刀刃逼近,宋部挥动起自己强壮的手臂,抵住了张九的手腕,将短刀格挡下来,不过短刀却在张九的使力下渐渐压制下来,眼看着刀尖便要扎进宋部的眼球,几寸之距,宋部低吼一声,拼着手臂被划伤方才将这一击挡开,随后一脚踹向张九的胸口,将之踢退数步。
张九小心卸去力道,稳住身形,没有半点废话,再度举起短刀,他不想给宋部任何休息的机会,刀刀皆往宋部的要害处砍去,而宋部虽然竭力阻挡,但为了不被砍中要害,胳膊手臂等位置都已经伤痕累累。
他再度将张九踢开,四下观察着环境,不得不说对方准备得十分充足,屋舍屋门全部被封死,地上甚至连块砖石木头都没有留下,空空荡荡,这是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的意思。
“你可真有本事啊。”随着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来,体力也迅速从宋部的体内流失,他嘴角抽动,凶狠地盯着张九。
张九依然没有说话,那些教他搏杀的士卒不只一次与他说过,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,多一句废话都是浪费力气,力气只能用在杀死对方这一条路上。
他再度冲向了宋部,而宋部也不顾一切地反扑过来,他宛如一头扑食的野兽,强壮的身躯也不是张九能比,冲撞过来时气势十足,将张九狠狠撞击在了土墙之上。
张九被这一撞顿时陷入了瞬息的迷茫,而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握刀的右手被宋部抓住,对方依然没有放弃夺刀,毕竟只要夺下刀来,那宋部便有反击的机会。
两人再度僵持下来,宋部见仍然夺不下刀,于是干脆抵住张九的身躯,利用自己的力量优势,反将张九握着的短刀逼向张九的咽喉,两人皆是满头大汗,咬牙切齿,由于方才被撞击造成的脱力感,短刀当真被宋部逼近了张九。
张九眉头紧蹙,想要抬膝踢向宋部的小腹,然而宋部却经验丰富,先一步用自己的膝盖抵住了张九的膝盖,他颇为得意,只要再多几寸,短刀便会划开张九的喉咙。
眼看着宋部即将得逞,张九心头一横,冒着可能会被提前划开喉咙的风险,他用自己的头猛然向着宋部的脑袋顶过去,宋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要命,被这一下顶的头晕目眩,连连倒退。
张九挣脱束缚,不过对方的手却还是抓着自己,于是他干脆借着对方倒退的力道,紧追不舍,随着双方互换态势,撞击在对面土墙的刹那,短刀狠狠扎进了宋部的小腹之中。
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片巷弄,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一刻激荡,汗珠滴落到张九的睫毛上,让他双眼颤抖,随后他将短刀从宋部的体内抽出来。
强壮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,宋部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,努力从地上爬起来,然而却被一脚踢翻,狼狈地看着眼前依旧站立着的人影。
张九眉头紧蹙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,几滴鲜血滴落下来,他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刺痛感立刻传遍他全身,让他清醒了许多,他的目光移向宋部。
宋部颇为痛苦地咬牙道:“你......你到底是谁啊,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。”
“看起来,你是真的将我忘记了......”张九俯视着地上的宋部,呼吸愈发粗重,“你居然忘记了......你怎么会忘记?!十年前,张赵村,你怎么会忘记!!”
“张赵村......张赵村......”宋部艰难地依靠在土墙边,目光死死地盯着张九,脑海中不断回想,直到某个人的模样与眼前的中年人重叠在一起,“是你?!”
张九嘴角略微抽动,因为宋部方才始终回想不起来,此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,情绪有些失控,自己将这个仇恨当做是唯一活下去的期盼,然而在仇人眼里却微不足道。
兴许宋部真的得罪了太多人,仇家遍地,确实很难记起来十年前的事情,但这都与张九无关,相比起宋部勉强回忆起来的状态,一个月前赵仁堂的反应才符合张九心中的预想。
“我说赵仁堂怎么会突然被人杀了。”宋部因为小腹的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,不过随着想起张九这么一个人,他也逐渐回忆起十年前在张赵村时的场景,“没想到还真是你啊,当年你多管闲事却胆小如鼠,将妻儿留下,不敢现身......”
宋部脸上带着嘲弄之意,即使到了这种情况下,他还是对张九充满了不屑:“我确实记不太住你,毕竟像你这等软蛋田舍郎,我压根不屑去记,当初你要是敢现身,我还敬你是个好汉呢。”
面对宋部的讥讽,张九的情绪渐渐平复,这些年的逃亡与军武生涯,早就让他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与不计后果,为了躲避盘问与缉捕,他学会如何收敛脾性,学会怎么让情绪平定下来,让自己变成一根只需要知道报仇的木头。
“赵六郎是第一个,你是第二个......”张九将刀尖对准了宋部,“其他人在哪里。”
宋部顿时发出阵阵笑声,阴狠地看着张九:“你很想知道其他人在哪是吧?我偏不与你说,你想报仇是吗?我偏不让你如愿,我宋大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......呼......什么场面没见过......”
鲜血不断从宋部嘴里流出来,他龇牙咧嘴的模样让他看上去颇为癫狂,鲜血沾染的牙齿如同狰狞的野兽:“你今日可莫要给我任何生机,否则......否则让我活下来,我绝对会将你大卸八块,剁成肉泥!”
“你放心,我会让你死透的。”张九深吸一口气,“即使你不说,我也会找到其他人,然后把你们的头全部挂在门楣下。”
“哈哈哈哈......咳咳咳......”宋部根本不在意张九的狠话,即使在这一刻,他还是想办法从地上爬起来,企图进行最后的反击,然而下一刻,他的喉咙便被划开,他一只手捂住咽喉,一只手想要抓住张九,眼中满是怨毒,踉跄几步之后,他终于摔倒在地,于血泊中抽搐了片刻,便再无生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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