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垫,骤然有汗珠掉落在针尖处。
天边尚可见盼阳时,我缝好了一双鞋。
穿在我的脚上,正正好好。
很快,院里响起了细簌声,赶春会的人儿都起了来。
落锁声下,又很快静了下来。
我起身扒开一点门缝,探头看去。
三人租了辆马车,好一个肆意可言。
可是呢,去年春末,我跟着隔屋婶母一起去西山采茶。
西山茶叶好,姜婉宁爱喝。
回来时日头已晚,便一起凑了些钱坐着牛车回来。
然后呢?
然后姜婉宁说我铺张浪费,沈盼阳说我懒虫,连几步路都不肯走。
渐行渐远的马车压过枝条,响起费力的吱呀声。
或许,我该伤心的?
可是属于阿尘的回忆在渐渐散去,感情也在慢慢消散。
所以,这颗心脏,它在平稳跳动,没有任何不适。
我隐约记得,从前这天,要忙的事情是很多的。
想不起来了,干脆不想。
就这样一直惬意的躺着,躺到日薄西山,躺到那三人回来。
姜婉宁提着一只烧鹅,声音难掩喜悦,“阿尘,我们回来了。”
“饭做好了吗?”
我打了个哈欠,嘴唇努向厨房,“日头热了,自己去盛点稀粥喝罢。”
姜婉宁有些不可置信,走到炉灶旁掀锅一看,当真只有一点清粥和几根咸菜萝卜。
她眼皮肉眼可见的跳了三下,“阿尘,今天怎么可以喝稀粥?
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?”
5我揉了揉眼睛,奇怪道:“难道今天是不能喝稀粥的日子吗?”
沈盼阳松开周回南的手,嘴巴鼓得像河豚一样,“爹爹!
今天是娘亲的生辰啊!
往年这个时候你都要做一桌子菜的!
还要有长寿面,面底需得卧两个蛋……”我惊讶的啊了一声。
是真的惊讶,系统记忆清除的太快,我对此毫无印象。
姜婉宁察觉到我是真忘了,将烧鹅撂在案板上,自己回了屋里。
摔门声是她的抗议。
周回南打抱不平,“驸马,容许我说一句,你若对我有不满,大可直接和我说,何必发泄在公主身上,她也很不容易的。”
“你应该理解她,爱护她。”
我置若罔闻,掰过半只油乎乎的烧鹅腿,“吃吗?”
周回南抱着双臂,气愤道:“你根本就不懂她!”
我含着烧腿,轻轻叹了口气。
怎么会不懂呢,没人比我更懂。
所以这些年,我承担了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