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位上,声音淡淡。
苏明薇立刻跪下,肩头轻颤:“父亲,妹妹前日说要去白云观祈福,女儿担心她年幼,便让贴身丫鬟小翠跟着,谁知……”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“在妹妹的闺房里搜到了这个,是写给太子殿下的……”林晚看着那封被拍在香案上的信,宣纸边缘染着淡淡胭脂色——原主记忆里,这是苏明薇常用的胭脂,浸过胭脂的手指触碰信纸,便会留下这种痕迹。
她突然想起现代痕检课学过的汗渍鉴定,指尖微蜷,开口道:“父亲可曾看过这信的笔迹?”
苏怀瑾微微皱眉:“这,确是你的字迹。”
“那父亲可记得,女儿上月抄写《女诫》时,因染了风寒,右手抖得握不住笔,是嫡姐心疼我,让她的贴身女先生代抄了半本?”
林晚望向苏明薇,后者的脸色瞬间一白,“若请族中长辈对比字迹,便知这封信……是模仿我的笔迹所写。”
祠堂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
苏怀瑾的目光转向王氏,后者捏着帕子的手指骤然收紧。
林晚知道,关键就在这里——原主生母曾是江南才女,她自幼习字,笔法清瘦,而苏明薇的字圆润秀美,所谓“代抄”,其实是王氏找了擅长模仿字迹的人处心积虑,好让这栽赃看起来更真实。
“空口无凭。”
王氏突然开口,“既然你说有人模仿,那证据何在?”
林晚深吸一口气,望向祠堂角落的火盆:“昨日戌初,嫡姐说要与我在梨花树下告别,那时她给了我一块桂花糖……”她伸手入袖,取出半块已经融化的糖渍,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糖里掺了朱砂,吃了之后,夜间便会发热说胡话——正如今晚,祠堂外的更夫应该看见,有人穿着我的衣服,在西角门与陌生男子说话。”
苏明薇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慌乱。
林晚继续道:“但那人不是我,是与我身形相似的小翠,她是嫡姐的贴身丫鬟。
刚才进来时,我注意到小翠的鞋底沾着西角门特有的红砂土,而我的绣鞋……”她抬起脚,白底绣鞋一尘不染,“从昨日午后起,我便被关在祠堂,根本没出过门。”
祠堂内鸦雀无声。
苏怀瑾突然站起身,走向火盆,用铜筷拨弄两下,竟真的翻出半片碎布,正是小翠今日穿的月白裙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