剁了,泡在梅花酒里送来,这样他就没法握笔写信烦你了。”
瓷碗摔在青砖上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燕。
林砚秋瞪大眼,喉间涌上来的不是愤怒,是刺骨的寒意——他终于想起三日前在偏殿,听见沈砚冰对心腹说“把林家老宅周围的水井都投毒,省得砚秋哪天想喝家乡水”,原来那时,这人就已经开始斩断他所有的退路。
“别怕,他们没死。”
沈砚冰忽然舔去他眼角将落的泪,舌尖尝到咸涩的滋味,眼中泛起狂喜,“只是断了手脚筋,养在东厂地牢罢了。
等你什么时候肯主动吻我,我就带你去看他们——”他忽然扯开自己衣襟,露出心口与林砚秋一模一样的朱砂痣,“你瞧,我让人用朱砂在胸口刺了十年,终于和你长得一样了。”
胃里的甜粥翻涌着往上冒。
林砚秋盯着那片红肿的刺青,突然想起昨夜昏迷前,沈砚冰伏在他耳边说“砚秋的血,是这世上最好的胭脂”,原来这人竟用他的血混着朱砂,在自己心口纹了同样的痣。
更可怕的是,那刺青的边缘还渗着血,显然是刚刚完成的。
“督主疯了。”
他终于说出这句话,声音轻得像雪。
沈砚冰却笑得更欢了,指尖捏住他下巴左右端详:“疯了才好,这样你就只能看着我,只能被我困在这金丝笼里——”他忽然从袖中取出鎏金小瓶,拔开塞子便是刺鼻的药味,“这是西域的牵机引,每日喝半盏,便不会再想逃跑。”
瓷勺强行撬进牙关时,林砚秋咬住了沈砚冰的指尖。
血腥味混着药的苦涩在口中蔓延,却换来更凶狠的压制——沈砚冰反手扣住他后颈,将整瓶药灌进他喉间,银镯的银针扎进皮肉,血珠滴在雪缎上,像开败的红梅。
“疼吗?”
沈砚冰含住自己流血的指尖,忽然低头舔舐林砚秋腕间的伤口,“你咬我,我便疼得欢喜,就像当年在净事房,我每挨十鞭子,就画一道你的眉眼,画满百张,就去啃一块死人肉——”他忽然扯开林砚秋中衣,盯着对方腰间被自己掐出的青痕,“现在换你疼,疼的时候就会想起我,就像我疼的时候,满脑子都是你。”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心腹小厮跪在暖阁外,说西厂督主派人送来了礼盒。
沈砚冰擦了擦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