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岭也是一个心中自有天地的姑娘。
我又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子,一路观察路上的一草一木,连空气都吸的很是珍惜。
只是路上的丫环都屈身行礼,让我颇感不适。
我行到了相府最高的摘星阁。
从这里可以看到相府外的天地:没有烽火的黑灼,也没有残缺的壁垣。
近处可见百姓们挑着担子从桥头穿梭而过。
更远处的皇宫,红墙黑瓦,守城的士兵身上的盔甲澄亮无比。
不经城破的伤,也不经兵败的苦。
真是举目望去,山河无恙!
我看的入了迷,整个人几乎半个身子探了出去。
“小姐,不可!”
有些耳熟的惊呼就在身后响起,我转身。
来人竟是那救我的书生季均棠。
他形销骨立,站于楼梯口处,风吹动他束头的发带,眼里有可悲的悔意:“都是我的错,害小姐失了名节……我必定会对此事负责,小姐千万别想不开。”
我谨慎责问:“谁放你进来的?”
他一愣:“是……是府中夫人。”
我心中了然,大概是那对母女还是不放心,又把这书生找来,欲再使一番劲。
我本该生气,但季均棠站在楼梯口进退有礼的样子。
让我觉察他并不是那般趁人之危的人。
于是我赶紧解释:“想必季公子是饱读诗书之人,也知道名节二字是困缚女子的枷锁,我已自请去往青缈庵,常伴古佛。
这是摆脱枷锁唯一的方式,我无心于富贵,亦无心于家宅,公子更不必因为自责而着了别人的道。”
一番话言简意赅。
季均棠是何等聪明的人,立马醒悟了这里头的算计,他看我,也瞧出了我眼中的坚定。
“小姐……你是认真的?”
我看他,笑意盎然:“真的不能再真。”
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,耳边响起丫环来寻我的声音。
季均棠迅速回神,双手一拜,道了声:“珍重。”
于楼梯口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我松了口气。
这季均棠幸亏是个君子,但凡是个贪慕虚荣之人,肯定是会顺着相府这棵大树拼命往上爬的。
也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。
四第二日退婚,我被叫去了前厅。
庄亲王墨则言坐于前厅之上,眉眼如山,身姿端正,自带沉稳之气。
“换娶?”
他咬字轻飘飘的,独独重复了这个词,似乎很是新奇。
站在我身侧的温新秋被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