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规划被遗忘在山腰。
周六下午,她借口去图书馆,独自搭公交前往郊区。
山路荒芜,杂草疯长,她踩着碎石往上走时,听见远处隐约的引擎轰鸣。
然后,她看到了他。
陈野跨坐在机车上,头盔摘了挂在车把上,正低头摆弄一把锈迹斑斑的改锥。
听到脚步声,他抬头,眼神从警惕到惊讶,再到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。
“优等生,”他吹了个口哨,“迷路了?”
周予安没回答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可乐拉环,递过去。
陈野盯着它看了两秒,突然笑了。
他跳下车,朝她伸出手:“钥匙。”
“什么钥匙?”
他没解释,只是拽过她的手腕,带她绕到天文台侧面。
墙根处有一块松动的砖,他伸手一抠,从里面摸出一把生锈的铜钥匙。
“欢迎来到我的地盘。”
---3. 穹顶之下的伤痕铁门被推开时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浮动,像一场微型星云。
天文台内部比想象中完整,穹顶的星图虽已斑驳,却仍能辨认出星座的连线。
陈野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,掀开一块防水布,露出几瓶啤酒、一包皱巴巴的烟,和一台老式收音机。
<“你常来这儿?”
周予安问。
“嗯。”
他撬开一瓶啤酒递给她,“没人找得到。”
她没接,只是仰头看着穹顶,轻声问:“为什么画猎户座?”
陈野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撩起T恤下摆。
周予安猝不及防地看到他腰侧的一道疤,狰狞的缝合痕迹,像一条丑陋的星座连线。
“我爸留下的。”
他语气平淡,“他死之前说,猎户座是冬天的星座,最亮的时候,连光污染都遮不住。”
周予安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低头,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口。
手腕内侧,几道已经泛白的抓痕清晰可见。
“我妈发病时抓的。”
她轻声说。
陈野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很久,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贝壳,塞进她手心。
“这里,”他指了指穹顶的一处破损,“晚上从那儿能看到真正的星星。”
---4. 啤酒瓶底的天文望远镜黄昏的光线透过穹顶的裂缝洒进来,陈野用改锥撬开一个啤酒瓶的底部,递给周予安。
“看。”
她疑惑地接过,透过绿色的玻璃望向天空——光线折射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