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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老歪抡起风箱砸向萧景明。
暗格里的匠籍雪片般纷飞,萧景明抛出折 扇。
聂小川滚到铁砧前,摸到铜尺夹层掉落的半枚钥匙——正是漕船账本里缺失的“工字钥”。
铁匠铺大门轰然炸裂,硝烟里走进个紫袍宦官,面白无须声如裂帛:“内廷药局陈瑾,来接林氏遗孤。”
其身后的八名黑衣卫手持霹雳丸迅速围拢。
孙郎中突然撒出硫黄粉,爆燃的火光中,小荠扯开衣领露出一抹雪白,那如白月光的颈间挂着一枚铜锁。
锁芯弹开的刹那,皇陵地宫的地图掉落在地上。
“带着匠骨往南跑!”
赵老歪的火钳架住萧景明。
聂小川拽着小荠钻进水道,身后传来惊天爆炸,狂风送来最后的嘶吼:“你爹留的东西……在……在……”<暗渠下的污水淹没腰际。
小荠突然贴耳道:“十二岁你突然高热不退,赵叔用这铜尺放血退烧。”
前方透来驴粪味,聂小川顶开石板,正撞见老吴在宰驴。
这驼背屠户是赵老歪的酒友,案板下常年备着掺蒙汗药的驴杂汤。
此刻他剁骨刀停在半空,独眼瞪着聂小川怀里的铜尺:“聂广平的儿子?”
地窖里堆着腌驴肉的陶缸,酸臭味熏得人流泪。
吴驼子掀开第七个缸盖,里头蜷着个白发老妪,腕上铁链连着把七窍锁。
“药婆!”
小荠突然扑上去,老妪颈间的铜锁,与她的铜锁正成一对。
“绣娘把锁给你了……”药婆枯手猛地攥紧聂小川,从怀中摸出半张焦黄图纸:“你爹炸地宫,是为取出鲁班手札——那上头记着缠丝固堤的法子!”
她剧烈咳嗽着,“当年他说……治不住洪水,再神的机关也是屠刀!”
小荠突然蹲下身,指尖死死按住图纸边缘,声音发颤:“聂广平……林绣娘……”她猛地抬头,火光在眸中跳动,“这是我娘的字!
她总说‘治水如绣花’,原来娘早把这道理刻在这里……”吴驼子突然出声:“二十三年前,我们雷火匠人受皇命造锁麟囊。
那玩意能开山裂石,先帝怕泄密,完工那夜派秘卫灭口。”
他掀开衣襟,胸口刺青被烙铁毁了,“你爹提前嗅到味,带着绣娘和我们几个从地宫暗道逃了。”
地窖顶突然传来重物拖曳声。
小荠解开药婆的锁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