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着我的椅子。
“这节随堂测。”
物理老师把卷子传下来,“最后两道大题超纲,会计入月考加分。”
我盯着桌洞里那个东西,浑身发冷。
这绝对不是学校装的。
“林雨沐?”
物理老师敲我桌子,“发什么呆?”
“老师,我肚子疼……忍忍,考完再去。”
我弯腰假装系鞋带,趁机用圆规尖把那枚黑色物体拨到地上,一脚踩碎。
中午食堂,我躲在最角落的座位啃馒头。
班长端着餐盘坐过来,往我面前推了瓶酸奶。
“你妈又来了,”她朝窗外使眼色,“在高三楼那边晃。”
我抬头看去,我妈正在和年级主任说话,手里拿着个文件袋。
“她来干嘛?”
“不知道,刚才还去教务处调了监控。”
班长压低声音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手机突然亮起,来电显示“妈妈”。
我深吸一口气才敢接:“喂?”
“现在来教务处。”
她声音像冰刀,“立刻。”
教务主任的茶杯冒着热气。
我妈坐在沙发上,膝盖上摊开着我的诗集抄录本。
“解释一下。”
她翻开其中一页,上面写满了《海子诗选》里的句子。
“这些垃圾哪来的?”
主任尴尬地咳嗽:“周女士,孩子有点课外兴趣也……兴趣?”
我妈冷笑,“她物理才考年级第七,有资格发展兴趣?”
主任试图打圆场:“周女士……主任,”我妈打断他,举起那个被我踩碎的黑色零件,“她今天甚至把我的监控拆了。”
主任脸色变了。
“您放心,这没装拾音器。”
我妈面不改色,“但她现在已经敢和我作对了。”
办公室死一般寂静。
“从今天起,”我妈把抄录本撕成两半,“我会每天来校检查你的笔记,如果再发现这些……”垃圾桶里,最上面的一页写着文学社老师念的诗: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。”
“回家。”
她拽着我往外走,“今晚把五张物理卷全做完。”
我盯着那行诗,感觉有什么东西,碎了。
5.第二日,我又是坐着末班车回到了家。
“站着干什么?”
我妈从厨房探出头,“去洗澡,五分钟后听写英语单词。”
我把浴室门锁上,抬头,镜子里的人嘴唇发白,头发黏在斑秃上,像块溃烂的疮。
凌晨三点,我趴在桌上睡着了,胳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