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爬起来,来薇薇病床前表演一番慈父的惺惺作态,免得别人说他连女儿临终都不在吗?
为了他的名声,我的薇薇还要多痛苦挣扎几个小时吗?
我看着他,又看了看远远站在病房门外的顾时白,他们父子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冷漠。
一个在亲生女儿挣扎在死亡边缘时忙着偷情,连她最后一个生日都没有陪她过,一个恶毒地刺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。
为什么他们还能这么平静?
为什么他们一滴眼泪都没有?
我忽然就觉得他们父子两个好可怕。
15我知道,这些都是前世的事,这一世还没有发生,也不可能再发生,我也许不该用这一世没发生过的罪行来审判六岁的顾时白。
可是我也没有办法。
我轻轻挣脱顾时白的手,看着林医生微笑:“林医生,你错了。
“画上的小女孩对我来说并不是危险的存在,顾璟和顾时白才是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疯了,我死了,那么将我推向疯狂和死亡的一定是他们两个人。”
16顾璟和顾时白第三次来的时候,态度又变得很强硬。
那时,我正准备出发去冰岛。
刚拉着行李箱要进电梯,就被另一架电梯里出来的顾璟拦住。
他威胁我:“岑夏,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,我只能强制将你送进精神病院了。”
我好笑地看着他:“你以什么身份强制送我入院?
“我们离婚了,你也并不是我的监护人。
“我们之间毫无关系,前夫。”
顾时白插嘴道:“那我总可以吧,我是你儿子!”
我低头看了他一眼:“可惜你还未成年。”
他们拿我毫无办法。
我转身就走,顾璟再次伸手来拦,却拽断了我脖子上的项链。
项链摔在地上,吊坠的盖子被摔掉了,露出我打印成小照片的薇薇的肖像画。
顾璟看着那张小小的肖像愣了愣,终于压制不住他的脾气:“你既然是自己决定打掉孩子,就不应该后悔!”
我用颤抖的手握紧项链坠,不让自己露出丝毫软弱,反手给了他一耳光。
他什么都不懂得。
他什么都不知道!
重生后,我也犹豫过的,我也挣扎过的。
可是前世的最后,薇薇痛苦地躺在病床上,哭着对我说:“妈妈,我好难受,我太痛太痛了,如果有下辈子,我能不能不要到人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