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娶我?”
我忽然轻笑,“还是说,你只是不想让江聿风称心如意?”
他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:“沈知意,你可知为何我会答应这门亲事?”
他指尖划过我腕间的红绳,那是新婚时我系上的,“因为我见过你在祠堂跪了整夜,只为求沈伯父同意退婚。
见过你偷偷给北疆战士的家属送冬衣,却不愿留名。”
他忽然低笑,“更见过你在江聿风的马车上放朱砂,只为让他夜间视物更清——你啊,从来都是把心软藏在尖刺下的人。”
我望着他眼底倒映的自己,忽然发现这个被传了无数荒唐话的小将军,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我。
那些被江聿风忽视的细节,原来都被他收进了眼底。
“陆南风,”我忽然伸手替他摘去发间的草叶,“你说雪狼花要种在后园第几排?”
他握住我的手,放在唇边轻轻一吻:“夫人想种在哪,便种在哪。”
他声音低哑,“其实我从没想过,这桩交易式的婚姻,竟让我捡到了宝。”
窗外的雪彻底化了,新抽的柳芽在风中摇曳。
我望着他眉间的红痣,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后的春天,终是来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日在唐府门前,陆南风早已派人查清了所有事:江聿风为唐溪挪用军饷,唐父为攀附权贵将女儿许给陆家,却不想陆老将军早与我父亲定下过娃娃亲。
而我在祠堂跪的那夜,他恰好在沈府外的街角,看着我房里的烛火亮了整夜。
“其实我该谢谢你,”某个春日的午后,我靠在他肩上看兵书,“若不是你,我可能还在等江聿风回头,却忘了自己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他忽然合上书,指尖划过我唇畔:“沈知意,你记住,这世上从没有分剩下的聘礼,只有该属于你的良人。”
他低头吻我,带着北疆阳光的味道,“而我,会用一辈子来证明,这双份聘礼,从来都是为你量身定制。”
都城的流言还在继续,但这一次,人们说起陆将军与夫人时,总带着艳羡:说那曾被分聘羞辱的沈家姑娘,如今成了将军府的掌灯人,说那传闻中的纨绔将军,竟会在每月十五亲自为夫人描眉。
而我知道,在那些兵荒马乱的岁月里,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八抬大轿的风光,而是有人愿意与你并肩而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