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比三个月前更甚,“只是江公子如今自身难保,唐夫人总往将军府跑,怕是于名声无益。”
她指尖绞着帕子,翡翠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“知意,你帮帮聿风哥哥好不好?
御史说他私扣军饷,可那些钱都是为了给阿娘治病……治病?”
我翻开案头的账册,看着江聿风从陆府库房调走的三百石粮草记录,“唐夫人可知,那批粮草本应送往被柔然劫掠的庆州,因延误三日,导致三百百姓冻毙于途?”
她的脸瞬间惨白,帕子落在地上:“你、你怎么……因为陆南风每夜都会与我核对军饷明细。”
我起身替她捡起帕子,触到上面绣着的并蒂莲——与江聿风送给我的定亲信物同款,“唐夫人,有些路是自己选的。
就像我当日接下陆南风的聘礼,便早已知道,比起风花雪月,这万里山河更需要人守护。”
戌初,西角门传来急报:鹰嘴崖伏兵大捷,柔然右贤王被斩。
我摸着账册上陆南风新添的批注,忽然听见前院传来马蹄声——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玄色身影,正披着满身风雪闯入书房。
“陆南风?!”
我扔下狼毫迎上去,看见他铠甲上凝着的冰晶正簌簌而落,颈间旧疤上添了道新伤,“你怎么……想看看雪狼花开了没有。”
他摘去头盔,指尖掠过我鬓角,带着北疆的寒意,“更想看看,我的夫人有没有被人欺负。”
他忽然瞥见案头的《柔然风物志》,目光落在我新绘的骑兵布防图上,忽然轻笑:“原来夫人不仅会种雪狼花,还会排兵布阵。”
他伸手握住我指尖,上面还沾着未洗的墨渍,“难怪张副将说,鹰嘴崖的伏兵之计妙极,倒像是出自北疆老兵之手。”
我耳尖发烫,想起昨夜借着月光研究舆图的情形:“不过是班门弄斧。
倒是你,怎么擅自回来了?
玉门关……有你在,玉门关便稳如泰山。”
他忽然低头,鼻尖蹭过我额角,“何况,我听见铜铃响了——你挂在廊下的那串,只要我靠近都城十里,便会发出狼嚎。”
我这才想起,他曾说过北疆的雪狼能循着同类的嚎叫找到归途。
指尖划过他铠甲上的狼首纹章,忽然听见后院传来小翠的惊呼:“夫人,雪狼花开了!”
月色漫过后园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