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舒心。
就在这时,车间主任兴冲冲地走过来。
“小林,好消息!
你被评为省级劳动模范了,厂里奖励你一套单身宿舍!”
那一刻,我的眼泪终于落下。
我用第一个月的奖金,给小宝买了一个紫檀木的骨灰盒,庄重而温暖。
“儿子,妈妈不会让你白白离开,我会好好活下去。”
站在新宿舍的窗前,我感到了久违的平静。
8岁月如梭,转眼三年过去。
我从一名普通女工成长为纺织厂的小组长,手下管着十几名工人。
这一日,宿舍管理员送来一封信:“林组长,你的家信。”
我疑惑地接过,信封上是陈老根熟悉的字迹,心瞬间提到了喉咙。
“小林,建军走了,下周是安葬日,老头子求你回来送他最后一程...”纸上的字迹颤抖,几处还有泪水晕开的痕迹。
“你真要回去?”
表姐皱眉:“小心点,听说那个柳月也回村了。”
火车驶入熟悉的县城,我攥紧了挎包带,心情难以言表。
村口的石碑已经换了新的,上面刻着“小宝希望小学”几个大字。
我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是老根叔变卖家产建的学校,说是赎罪。”
来接我的村民解释道:“这两年,他把陈家的地、房子、存款都捐出来办了这所小学,专收贫困学生。”
葬礼很简单,陈建军薄薄的骨灰盒前,摆着他的遗照和一份手写的遗嘱。
“我的全部积蓄,两千三百元,全部捐给小宝希望小学...希望乡亲们原谅我的过错,不要歧视学校里的孩子...我不配做父亲,害了无辜的小宝,死不足惜...”我一字一句地读着,心中翻江倒海。
正在这时,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。
柳月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,衣衫褴褛,双眼无神。
“骨髓...小鬼...不要过来...”她嘴里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话,被人群嫌弃地推搡着。
“她疯了,自从回村就这样,天天晚上尖叫说有小孩追着她要骨髓。”
一位老妇人在我耳边解释:“活该!
害死了那么好的孩子。”
陈老根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,满头白发,比我记忆中老了二十岁。
“小林,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痛苦:“柳月根本没有白血病,从来不需要什么骨髓移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