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觉,脑海里全是我穿着时髦套装站在国外舞台上的样子。
他回到破旧的出租屋,将酒气和怒火全撒在赵晓玲身上:“你不是城里人吗?
不是有本事吗?
看看人家秦芳!”
赵晓玲捂着脸上的红印,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。
肯德明握着我的手,眼神中充满赞赏:“秦小姐,香港时装业需要你这样有才华的设计师,考虑来香港发展吗?”
我转头看向刘巧芳,两人相视一笑:“巧芳,工厂就交给你了,我去开拓国际市场。”
“放心吧,姐妹齐心,什么山头不能闯?”
刘巧芳坚定地点头。
陈建军下班路过办公楼,听见清洁工聊天:“秦总要去香港了,以后可就是真正的大老板了!”
他脚步顿住,一股悔意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当初若不是自己愚蠢,现在享受这一切的本该是他。
第二天,他特意打扮一番,在我必经的走廊装作擦地,看见我走来立刻站起身。
“秦芳,有空聊聊吗?
我—”他换上多年未用的温柔语气。
我目光如刀:“陈车间工,手上没本事,就别想靠嘴巴讨生活,擦地的活儿做好就行。”
周围工人的笑声让陈建军脸颊发烫,低头看见自己粗糙的双手,第一次真切感到自卑。
赵晓玲顶着熊猫眼,悄悄溜进我的办公室,跪在地上抽泣:“秦姐,我知道错了,求你别这样对我…错什么?
说来听听。”
我按下桌下的录音键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“当年是我不懂事,看不起农村人,对不起…”赵晓玲声音颤抖。
第二天,全厂广播里放着她的忏悔录音,赵晓玲站在车间中央,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。
临行前夕,县领导为我举办隆重的送别宴会,各界人士纷纷到场。
陈建军挤进宴会厅,西装是借来的,手里捧着一束鲜花,刚要上前,两名保安架住他的胳膊。
“这里不欢迎你,请出去!”
保安粗暴地将他推出门外。
陈建军挣扎着,正好撞见被人推着轮椅进来的公婆,他父亲目光复杂地看着他,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主桌。
花束跌落在地,如同他心中最后一点奢望。
7香港《东方商报》头版刊登着我的照片,标题赫然写着:“从农村走出的时装奇才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