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鼻子:“不知感恩的东西!
我好心让你这农村丫头进城,户口粮本都给了你,现在倒在厂里编排我?”
赵晓玲趁机跺着脚撒娇:“建军,我真的很爱你,这些年从没忘记过你啊!”
陈建军一边心疼地安抚她,一边狠狠瞪我:“就你心眼多,偷偷跟纺织车间学人家缝纫手艺,还想铤而走险做投机买卖!”
我不再辩解,从贴身衣兜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申请递到他面前:“陈队长,您是党员干部,讲究表率作用,这字您签了吧。”
赵晓玲眼睛一亮,殷切地盯着那张申请表,脸上掩不住喜色。
陈建军狠狠踹翻了旁边的凳子,咆哮起来:“离婚就想要二十平方宿舍和三百元安家费?
哪来的脸!
给你十块钱回乡下种地得了!”
说完他搂着赵晓玲扬长而去,留下我站在满地狼藉中。
我扔掉手中的扫帚,回到宿舍拿出藏在炕席下的缝纫技术手册和做了手脚的教师证明,趁着两人在屋里亲热之际悄悄出了大院门。
背着简单行李走向火车站,耳边是刺骨的冬风,却再没回头看那个囚禁我三年的地方。
3刘巧芳刚要说话,县广播站的大喇叭突然响起:“近期我县将严厉打击投机倒把和伪造证件行为,发现一起查处一起,绝不姑息!”
收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,我们相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拉上了窗帘。
第二天,刘巧芳的弟弟从乡下赶来,气喘吁吁地推开门:“姐,陈建军打电话到家里,让你交出秦芳,说她偷了厂里机密资料!”
三天时间,我们寸步不敢出门,粮食吃光了只能啃窝头就咸菜。
直到听市场里人说陈建军因挪用公款被停职调查,我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,背着二手缝纫机到市场摆摊。
“姑娘,这衣服能改小点吗?”
一位拎着布料的妇女成了我第一个客人。
正要接过布料,市场尽头传来一阵骚动,赵晓玲挽着民兵队长的胳膊,直指我的方向。
“就是她!
偷了陈厂长儿子的档案材料和厂里图纸!”
赵晓玲尖声喊道,故意拉着民兵队长挤过围观的人群。
血液冻结在血管里,我死死抓住缝纫机,脊背贴紧市场的砖墙。
“赵知青,你可别血口喷人!”
我咬紧牙关,声音提高八度,“倒是你,回城指标怎么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