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才道:“回沈大人,陛下所中之毒,中原实属罕见,恐怕是来自外邦。”
头顶宛如一道天雷从头顶劈下,整个人僵在原地,浑身发冷。
半晌,我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“他们怎敢?!
他们,怎么敢!”
我心乱如麻,理不清一丝头绪,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者,我一步走上前,紧紧抓住他:“赵太医,您老是父亲至交,还请您救陛下。”
“臣乃大齐子民,君主有难,臣必鞠躬尽瘁,沈大人放心!”
赵太医回了御医院配药。
殿中只剩我与魏玟。
明明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,今日便出气多,进气少了。
看着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因为中毒变得有些骇人,心中莫名酸涩极了。
“是我害了你。”
8魏玟中毒的消息虽然封锁,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。
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查明下毒之人,杀鸡儆猴,以正朝纲。
我从小德子处事无巨细问到了魏玟的行踪后,便封锁整个寝宫,出入严格把守,开始差人暗中查探。
直到,在安太傅的家中搜到了被毒药浸泡过的线香。
届时已经过去五天五夜,魏玟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为免再出祸端,这几日我直接夜宿在清心殿偏殿中。
当扈从将线香放在我面前时,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安太傅。
“我想过很多人,却唯独没想过会是你啊,安叔叔!
我当初那么相信你,才将为陛下授业的差事交于你,你怎能辜负我,辜负我父亲,辜负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意!”
信任之人的背叛让我禁不住浑身发颤。
“玉疏,玉疏!
你看在你父亲的面上,放过我这一次吧,我也是……也是太怕了。”
安太傅匍匐在地,老泪纵横。
“你还好意思提我父亲,我父亲忠烈之士,怎配与你为伍。”
我咬紧牙关,绷着脸逼着自己镇定下来。
或许是看求饶无果,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,带着狞笑:“是!
你们沈府满门忠烈,就是你这个沈府嫡女也趁着拥帝复辟,居功至伟,破例让你成为一朝首辅。
但那又怎样,你们沈府二百八十口人,还不是被满门屠杀殆尽,连你那十岁的幼弟都没有逃掉!”
红的是淌出来的血,黑的是烧焦的朽木。
刻意被压抑的往事如潮水般涌起,当年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