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算这样走去海边?”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脚趾,它们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。
“我……可以打车。”
陆深叹了口气,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肩上,然后——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——直接弯腰把我抱了起来。
“陆、陆医生?!”
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,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毛衣。
“别乱动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:“你现在的血小板指数,摔一跤就能要了你的命。”
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,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。
夜风从医院大门灌进来,我缩了缩脖子,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香。
——和十年前那个男孩身上的味道,一模一样。
陆深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SUV,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本《安宁疗护指南》。
我蜷在座椅里,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,腕间的红绳随着转弯轻轻晃动。
“为什么是海?”
他突然问。
车窗外的天空正从墨黑变成深蓝,远方的云层透出一点橘红色的光。
我盯着后视镜里自己憔悴的脸,轻声说:“我小时候住在内陆,从来没见过海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生病了,就更没机会了。”
我笑了笑:“每次化疗完,我妈都说等病好了就带我去,结果……”陆深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结果病一直没好。”
我说完,转头看向窗外。
沉默在车厢里蔓延。
导航显示距离海边还有二十分钟,我的眼皮开始发沉。
恍惚间,感觉有人轻轻拉过我的手腕,在上面系了什么东西。
我低头,看见一条崭新的红绳,比陆深那条颜色更鲜艳些。
“这是……护身符。”
他的目光依然盯着前方的路,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:“系紧了,别弄丢。”
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
……当我们抵达海边,海浪的声音轻柔地传来,海浪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温柔。
陆深小心翼翼地扶着我,在沙滩上缓缓坐下。
潮水有节奏地一次次涌上来,又缓缓退下去,那泡沫般的浪花刚好能轻柔地碰到我的脚尖,带来一阵凉爽与惬意。
此时,东方的天空已被染成了金红色,绚烂夺目,云层像是被点燃了一般,燃烧出一片壮丽的色彩。
“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