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告白。”
病房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陆深的手指僵了一瞬,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白大褂口袋。
“我可以帮你申请外出许可。”
他说,声音恢复了专业性的平静:“但需要医护人员陪同。”
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:“陆医生要亲自监督我吗?”
他转身走向门口,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两秒:“明天早上九点。”
他没有回头,继续说道:“我带你去海边。”
门关上的瞬间,我从枕头下摸出素描本,飞快地勾勒出他刚才站在阳光里的轮廓。
线条在纸上流畅地游走,可画到一半时,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砸落在纸上,瞬间晕开了铅笔的线条。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。
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,躺着一张泛黄的游乐园门票。
十年前的那个冬天,有个戴着口罩的男孩偷偷带我去医院天台看跨年烟花。
他手腕上也系着一条红绳,在雪地里红得刺眼,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,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我把门票按在胸口,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。
三十天。
足够完成一个心愿清单,却不够解开一个十年的谜题。
窗外,最后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。
我撕下今天的日历,紫色卡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“血小板计数19”。
剩下的二十九张卡片在晨风中轻轻摇晃,像一群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2 倒计时25天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