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催款短信摇了摇头。
当第37个催收电话又打进来时,我终于把手机塞进了裤兜。
不是不想接,而是再听到那沙哑的“云先生,您的逾期已超45天”。
我怕自己能当场给对方唱段大悲咒超度他。
三天前我还只是个在直播间讲冷笑话的小透明主播,粉丝数永远在两位数徘徊。
直到那天我为了追一只偷吃外卖的橘猫,一头撞在小区消防栓上。
醒过来时,正看见那只橘猫蹲在树杈上,旁边飘着个穿花衬衫的大叔,正对着猫骂:“你这只馋猫,老子上个月才被车撞死,手机里还剩三百块没提现呢!”
我当场惊得一个后空翻,结果发现那大叔的脚是飘在离地十厘米的位置的。
现在我背着二手摄像机,站在“鬼哭公寓”的铁门前。
门牌号生了锈,在风中吱呀吱呀乱叫,跟我昨天被催收员威胁时那破锣般嗓子一样。
直播账号简介我改了八遍,最后定了个“云癫探灵:用科学解释封建迷信。”
毕竟要谋生嘛。
“小伙子,背这么多设备?”
我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,转头看见个穿制服的大爷,白发梳得整整齐齐,手里端着个搪瓷缸。
他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的摄像机,又扫过后背的补光灯,突然压低声音说:“这楼不干净。”
“啊?”
我干笑着,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,“大爷您看,我是做户外直播的,就图个热闹。”
“上个月有个姑娘来拍视频博客,”大爷没接我的话,抿了口茶,“说要拍什么深夜探秘鬼楼。
结果第二天警察来调监控,那姑娘的镜头里全是雪花点,她自己蹲在楼梯间哭。
说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小娃娃冲她吐舌头。”
我感觉脚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但嘴上还逞强:“现在年轻人就爱搞这些噱头,我这设备可是专业级的——还有啊,”大爷又补了一句,“那姑娘走的时候,说听见有个男人在笑,跟锯铁板一样。”
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小伙子,要是真遇到啥,往楼下跑,别往上。”
我背着设备往楼里走,后脚跟都快蹭到裤裆了。
楼道里飘着一股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,声控灯坏了大半。
只有我跺脚时,头顶那盏灯泡才会发出昏黄的光。
我打开直播,镜头里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