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海岸线。
林小羽收到快递时,应该是在奶茶店的后巷吧。
她会蹲在潮湿的墙根下,用颤抖的手撕开胶带,看见速写本里的海边风景,看见病历本上的诊断日期,看见我没敢说出口的“我爱你”。
她会想起便利店的暴雨夜,想起我发抖的指尖,想起那些没兑现的承诺,像碎掉的手机屏幕,永远拼不回完整的形状。
救护车载着我穿过城市时,路灯刚好亮起。
我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想起她发来的“星空奶盖”照片,想起她画的甜筒月亮,想起对话框里的每句“你在吗”。
原来有些爱,注定只能停留在笔尖,停留在未发送的消息里,停留在永远等不到的回复中。
救护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,夜空飘起了小雨。
我望着模糊的路灯,突然想起她画的甜筒月亮,原来有些告别,从相遇的第一天就开始了。
而我们能做的,只是在有限的时光里,拼命抓住对方的温度,哪怕最终只剩一声忙音,也要让它在记忆里,永不停机。
这是我最后的意识,像海边的浪花,慢慢退去。
而她的世界,还会继续转动,奶茶店的月亮贴纸会换新,父亲的病情会好转,只是那个说好陪她看海的人,永远停在了这个腊月的冬夜,带着未寄出的海岸线,和藏在围巾里的,那句没说出口的“我爱你”。
4快递箱的胶带在指尖划出红痕时,我正蹲在奶茶店后巷的墙根下。
纸箱里掉出的速写本砸在膝盖上,画着海边奔跑的女孩,围巾角上绣着小小的“小羽”——是周临的字迹,歪歪扭扭却像刻进骨髓的烙印。
诊断书从本子里滑出来,“渐冻症晚期”几个字在冬日的阳光里格外刺眼。
日期是我们相识的第100天,原来他早就知道,知道我在医院走廊啃馒头,知道我父亲的手术费还差八万,知道我们的未来从一开始就是被风吹散的沙。
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,是父亲病房的护士打来的。
我盯着速写本里未完成的船,突然想起他说过的“看海”,想起便利店暴雨夜他发抖的指尖,想起那些永远没说出口的“其实我早就知道”。
泪水砸在画纸上,晕开了海边的浪花,像他最后留给我的,一场永远到不了的约定。
父亲出院那天,我把速写本藏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