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接了个电话就冲出去,留下我对着满床的玫瑰花瓣,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——锁屏是他和苏晴的合照,摄于我确诊胃癌的那天。
“沈小姐,您有访客。”
护士的话打断回忆,苏晴抱着一束百合走进来,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阿砚守了你三天呢。”
她凑近时,我闻到和林砚同款的雪松味,“不过他刚才接到电话说我发烧,立刻就去给我开退烧药了。”
百合的香气熏得我胃里翻涌,我望着她手腕上的镯子——那是林砚祖母的遗物,他说过要留给未来的妻子。
婚礼那天,我没等到信物交换环节,他就被苏晴的电话叫走了。
“对了,”苏晴忽然压低声音,“阿砚说你活不过半年,不如趁现在……”她的指尖划过自己腰侧,“把肾给我?
反正你死了也是浪费。”
监护仪再次发出警报,这次是因为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来。
苏晴慌忙后退两步,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花瓶,水和碎玻璃在地面蜿蜒,像极了我第一次发现林砚抽屉里的秘密——那是个铁盒,装着我所有的体检报告,还有一张泛黄的便利贴,上面是我十七岁的字迹:“林砚,今天篮球赛你盖帽的样子超帅!”
第三章 被撕碎的情书深夜,林砚坐在我床边啃三明治,面包渣掉在白大褂上。
我望着他腕间的疤痕,那是去年冬天,我在医院走廊撞见苏晴勾着他脖子哭,冲动之下推了她,林砚为了护她,手腕撞上消防栓。
“疼吗?”
当时我想帮他包扎,他却甩开我的手:“沈念,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?”
现在他的手正翻着我床头柜上的画册,停在那幅《十七岁的雨》前——画里穿白衬衫的男生背着穿校服的女生,暴雨打湿他们的衣角,女生怀里抱着被雨水浸透的情书。
“这是你画的?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,我别过脸去看窗外的月亮,想起那年他替苏晴送伞,却在路过我教室时停下来,把自己的伞塞给我:“笨蛋,别淋坏了。”
结果他自己淋病了,我偷偷煲了姜汤放在他桌上,却看见苏晴拿着勺子喂他喝。
“念念,”林砚突然放下画册,掌心覆在我手背上,“等你出院,我们去看海好不好?”
我怔住,这是我在离婚协议书里写的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