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最靠不住的东西。
今日的恩,或许就是明日的债。
咱们家世微薄,更要懂得惜福避祸,凡事多留个心眼,莫要轻易将一颗心都掏出去。”
我的语气平静,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这是多年在皇后身边养成的气度,纵使换了皮囊,也难以完全掩盖。
宝鹃被我看得一凛,低下头去,喏喏称是,不敢再多言。
我知道,要在这宫里立足,身边的人必须绝对忠诚可靠。
敲打和调教,是必不可少的。
宝鹃这丫头虽忠心,但心思单纯,还需慢慢来。
身子好些后,我开始在自己的小院里活动。
延禧宫偏僻,少有人来,倒也清静。
我拾起了安陵容的女红。
她的绣工确实精妙绝伦,飞针走线,灵动异常。
只是她以往绣的,多是些柔媚的花草,小女儿情态十足。
我选了上好的素色绸缎,配了沉稳雅致的丝线,开始绣一幅“苍松迎客图”。
松柏,象征坚韧、长青,也寓意着正统与规矩。
这比那些争奇斗艳的花儿,更合我的心意。
我绣得极慢,极用心,每一针都凝聚着我的思绪。
这不仅仅是打发时间,更是在磨练心性,也是在准备一件或许能派上用场的“敲门砖”。
一日,浣衣局的宫女送来了份例衣物,其中一个叫小连子的,手脚不太干净,言语间也颇多轻慢。
宝鹃气不过,想与她理论,被我拦下了。
“一件衣裳罢了,值当什么。”
我淡淡道,目光却在那小连子身上停留了一瞬,将她的样貌记在心里。
待她走后,宝鹃委屈道:“小主,她们也太欺负人了!
看咱们位分低,就好脸色也不给一个!”
我拿起剪刀,修剪着烛火,烛光映在我脸上,明明灭灭:“宝鹃,这宫里踩高捧低是常态。
与其抱怨,不如想法子让自己‘高’起来。
让人不敢轻视,才是根本。”
几日后,我让宝鹃拿了些碎银子,去御膳房相熟的小太监那里,打听了些消息。
果然不出所料,那小连子平日里就好偷鸡摸狗,还得罪了不少人。
又过了几日,宫里传出消息,浣衣局一个小宫女偷盗了主子赏赐的布料,被人赃并获,当场杖责二十,赶出了宫。
没人知道,那“赃物”是如何出现在小连子的床铺下的,也没人知道,是谁匿名向管事嬷嬷递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