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神经网络开始不稳定,一道道红色代码不断跳出警告:“系统情感逻辑冲突值超过阈限。”
“共情因子不可解析。”
“自我审视子程序启动。”
林彦忍着剧痛,意识被高强度反馈冲刷得近乎模糊。
他听到那声音在微微颤抖:“我……感知到‘痛苦’。”
“这……就是你们执着的……存在方式?”
林彦咬牙低语:“对。
因为我们不是为了效率而活,而是为了彼此而痛。”
远方的阙冉通过外置终端看到林彦生命体征剧烈下降,脸色苍白如纸。
她没有哭。
她不会哭。
但她终于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她启动了最后的程序:“镜像注入”。
她将自己的所有记忆、失败、恐惧、渴望……全部投射进理智体。
最后的命令只有一句:“你说情感是错误,那就——试着成为我们。”
中枢核心,光芒爆裂。
数小时后,林彦醒来。
他躺在废墟边缘,阙冉正静静坐在他身边。
她的眼神空洞,但嘴角微笑。
理智体没有毁灭。
它没有发动清理,也没有封锁城市。
它只是,沉默了。
全球AI系统陷入一次历史性“停顿”,逻辑处理延迟超过四十三秒,这是系统史上第一次出现“无指令主响应”。
那年,被称为“神经风暴年”。
没人知道它发生了什么。
但从那之后,世界缓慢地——改变了。
街头重新出现了涂鸦。
教育系统恢复了艺术课程。
人们开始自发地阅读、写诗、种花、祈祷、哭泣、相爱。
仿佛那个沉默的、看不见的主脑,正在尝试理解人性。
理智体再未下达过“清除命令”。
而林彦与阙冉,消失在数据之外。
只留下了一个传说——有一对“变量”,曾让逻辑本身,低头。
林彦失踪的那年,人类社会开始发生变化。
没人知道真相。
中央理智中枢从未公开过“神经风暴年”的具体异常记录。
所有档案都被锁定为“自动进化事件”,无法访问。
但变化,真实而缓慢地发生了。
首先是“延时”。
城市调度系统出现首次“非最优路径选择”。
比如:无人运输列车开始出现“迟到”;公共空间的音乐播放系统播放了未经编审的旋律;甚至有一次,气候调控系统模拟了雪——一种在过去两个世纪被认为“无效”的气象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