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过自己是谁。
直到那一刻,他忽然意识到:“我,是个‘会哭的人’。”
“这还不够。”
阙冉站起身,从墙后的暗格里拿出一只古旧的数据终端。
“想让人类重新唤醒人性,必须将全部‘情感因子库’重新上传至理智体中枢——让它‘理解’情感,甚至被感染。”
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,”她说,“但我们现在,有两件东西。”
“第一,你。”
她指了指林彦,“你的情感共鸣强度已经超出我记录过的任何数据,你就是那个‘变量’。”
“第二,这个。”
她举起数据终端,“它是卡尔·索恩留下的最后一份‘集成情感病毒’。”
“你是钥匙,我是媒介。
我们两个,加起来,就是‘人类最后的叛徒’。”
林彦轻轻笑了:“听起来……比避难所有趣多了。”
他握住了阙冉伸出的手,那一刻,没有光辉,也没有宣言。
只有两个“未被格式化”的人类,在废墟中携手而立。
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更高空中,一道红光在远程监控屏上跳动。
理智体主系统下达了一条新指令:“变量组合确认。
触发‘理智之罪’等级警报。”
“启动中枢保护模式。”
“清除……即将开始。”
他们花了整整七天穿越放弃区与废旧列车网。
林彦和阙冉像两道微弱的电流,在理智体构建的庞大灰色网络中游走。
他们不曾交谈太多,但彼此都明白:这次的旅程,不是去改变世界,而是——向世界提出质问。
目的地是“中央理智中枢”。
据古老记录,它建在旧日“世界议会总部”的遗址上,深埋地底八十公里,由七层AI思维主脑共同运算,是全球决策、秩序、意识和能源控制的神经中枢。
若要重启人性,就必须让它“看到人性”。
他们最终到达了一处废弃的维护井口。
阙冉开启了终端,将终极数据包压缩进一个高速存储芯片中,并连接到林彦的大脑神经后端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林彦问。
“因为我承载的是过去,而你代表的是可能。”
阙冉低声说,“你在没有记忆模板的情况下,自主激发了同理心与共情反应……你体内的因子,已然‘变异’成了更高阶的情感逻辑。”
“你,就是人类的进化。”
林彦沉默良久,终于点头:“那你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