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早盖起了砖房,这周围就你家还是小木楼,你还是在医院上班,你要给五十万给你爸妈建新房,弟弟的费也要一直出才行。”
“你都工作这么久了,房子都建不成。”
“你连弟弟都照顾不好。”
……我像是听不进去任何声音,埋头扫地,任细灰尘扑到鼻里。
那些指责像钝刀割在心头,却渐渐化作麻木的钝痛。
或许在命运的齿轮下,每个人都成了困兽,只是有人选择沉默,有人选择将痛苦化作伤人的利刃。
晨光未散,老屋前的石板路还凝着夜露。
我又要回到工作岗位上,母亲提出让父亲送我去坐车,他发动那辆摩托车,链条发出刺耳的声响,像是他欲言又止的叹息。
风灌进安全帽的缝隙,裹挟着他断续的话语:“家里的化肥、蓄水搭、换大的冰箱钱还没凑齐...弟弟下次透析的押金...”我盯着他后颈被岁月压弯的脊梁,在颠簸的后座上默默打开手机转账。
返程的车碾过蜿蜒山间,窗外的竹林快速倒退,却怎么也甩不掉胸口的钝痛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我无数次在心底重演那个分岔路口——如果当年没读卫校,而是选择高中、考上临床专业,是不是就能更好地守护弟弟?
那些没说出口的诊断书、没拦住的并发症,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,一下下戳着心脏。
往后的日子里,工资卡成了维系亲情的纽带。
弟弟说想学车,我立刻给他转去驾校学费;他憧憬有辆代步车,我咬咬牙凑齐首付;每月固定的生活费像永不间断的溪流,淌进老屋的柴米油盐。
我把自己缩成最俭省的模样,用青菜和馒头填满三餐,却在弟弟发来“姐,驾驶证得了,新车也买得了”的照片时,对着屏幕露出酸涩的笑。
关于手术的讨论总在家庭群里掀起波澜,弟弟看完各种案例,也自行咨询过,不敢贸然决定,想再等等。
我翻遍最新的医学文献,整理成一条条语音消息,却在最后补上:“不管决定如何,我都支持。”
深夜的出租屋里,我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,突然明白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弥补,但至少,在命运的惊涛骇浪里,我们始终是彼此最坚实的锚点。
某个寻常的午后,母亲在电话里说起亲戚家孩子要办婚宴,语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