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有什么东西,是他们计划里必须除掉或夺走的?
我们家的悲剧,不是天灾人祸,是他们精心策划的第一步!
他们踩着我白家的尸骨,铺就了他们的阴谋之路!
那一瞬间,所有的恐惧、冰冷、绝望,全都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烧穿骨髓的恨意。
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要将一切焚烧殆尽。
我不再是那个被卖进京城、战战兢兢求活命的白芷。
我是来复仇的。
为我惨死的爹娘,为我蒙冤的家族,为我自己!
替身?
棋子?
魏渊,柳盈袖,你们等着!
我要让你们看看,被你们当成玩物的棋子,怎么掀翻你们的棋盘!
魏渊。
他知道我是替身,但他肯定觉得,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孤女。
有点小聪明,发现了些东西,但终究翻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他还在等。
等我找到“最后的东西”,然后把我这颗用完的棋子,连同柳盈袖留下的“炸弹”,一起处理掉。
他的傲慢,他的低估。
这就是我最大的武器。
我必须找到顾清源。
现在,只有他能帮我。
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,一点点地试探,一句句地暗示。
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。
赌一把。
赌他的正直,赌他的良知。
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在衙门里整理卷宗。
看到我,他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,但没像以前那样立刻露出厌恶。
他也在怀疑,在观察。
我没绕弯子,直接开口。
“顾大人,借一步说话。”
他愣了一下,放下笔,跟我走到院子角落的僻静处。
我看着他,把所有的事情,竹筒倒豆子一样,全说了出来。
我是替身,柳盈袖是细作,魏渊和南疆的勾结,他们知道我是替身还在利用我,柳盈袖留下的线索可能是陷阱,还有…我白家的冤案,和这一切的关联。
我说得很快,几乎没喘气。
说完,我看着他。
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。
震惊,难以置信,然后是沉思。
院子里很静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,声音有点哑。
“白小姐…”他顿了顿,改口道:“白芷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…太过骇人听闻。”
“但我信你。”
没有犹豫,没有怀疑。
就这三个字。
我一直紧绷的神经,忽然松了一下。
眼眶有点热。
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有同情,有愤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