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宿舍楼下哭的样子。
他停住脚步,转身看见她婚纱后背的拉链没拉好,露出半截蝴蝶纹身——那是去年她骗他说“陪周延去纹身店”时纹的,和周延后颈的同款。
纹身师曾说:“情侣纹身啊,真甜蜜。”
她笑着摇头:“不是情侣,是兄妹。”
“以前?”
苏明成冷笑,“以前我以为,只要我够爱你,就能让你眼里只有我。
但今天我才明白,有些东西,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。
比如你的心,比如祖父的表,比如这场婚礼。”
柳如烟的手攥紧婚纱裙摆:“明成,你知道延延父母去世后,他只有我了——所以我就该当你们的影子?”
苏明成打断她,激动道:“七年前你说和他只是朋友,五年前说他是弟弟,现在我们订婚,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抢我的未婚妻,你让我怎么忍?”
他掏出手机,调出行车记录仪视频,愤怒道:“这是上周三你去接周延,他把你的手按在大腿上的画面,你说他晕车,可监控显示他全程玩手机,半点没晕。
你说,他按的,是哪里?”
柳如烟的脸瞬间煞白:“你居然录我?
你怎么能——是你逼我的。”
苏明成看着她眼中的错愕,突然觉得累,“如烟,我们分手吧。”
这句话像颗炸弹在走廊炸开。
柳如烟的呼吸一滞,婚纱拖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响声:“你说什么?
你再说一遍?”
“分手。”
苏明成重复,“这枚戒指,我本来想给那个会珍惜我的人,但显然,你不是。”
他把丝绒盒塞进她手里,转身走向电梯,听见身后传来婚纱撕裂的声音,和她压抑的啜泣:“明成,别走,我错了……”2住院部的消毒水气味渗进骨髓,苏明成盯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落。
母亲的手背上布满针孔,像干涸的河床。
监护仪的绿线平稳波动,他知道,这是化疗后的短暂平静。
床头柜上摆着柳如烟送的蝴蝶兰,花瓣已经发黄,像极了她最近的脸色。
病房门被推开时,他以为是护士,却看见柳如烟穿着单薄的风衣,头发上滴着水。
她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周延的未接来电,足足有17个,每条来电时间都间隔三分钟,像精准的倒计时。
“明成,延延在茶水间摔了杯子,手流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