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发着光。
第二章 冰糖葫芦与体温冬至那天的中央大街飘着糖霜,空气里浮动着焦糖的甜,混着马迭尔冰棍的奶香。
叁七在马迭尔宾馆门口跺脚,羽绒服拉链拉到睫毛,只露出双冻得通红的眼睛。
程砚站在冰糖葫芦摊位前,围巾在江风中扬起,露出半截苍白的脖颈,腕间的金属链坠闪着冷光,和她藏在毛衣下的“7”字链坠,像两枚隔江相望的星子。
“给。”
他递来串山楂,糖壳在阳光下脆得能听见响声,“这家的糖熬到了拔丝火候,能粘住整个冬天。”
叁七咬下山楂,酸甜在舌尖炸开,籽硌得牙床发疼,忽然看见程砚揉胸口的动作——袖口滑落,露出半截输液港的贴膜,像块被阳光晒化的冰,边缘卷着细小的毛边。
“建筑系土味浪漫。”
他晃了晃腕间的“3”字链坠,笑时眼角的细纹里落着糖霜,“把‘37’拆成两半,我的是‘3’,你的是‘7’,合起来是体温,也是熔点。”
叁七摸着锁骨下的“7”,忽然想起他说过“冰雕熔点3度”,想问什么,却被他塞进嘴里的糖葫芦堵住了话——第二颗山楂上的糖壳,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。
江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,像撒了把碎钻。
两人踩着结冰的台阶走向江面,冰层在脚下发出细碎的“咔嚓”声,像谁在碾碎星星。
程砚突然停住,围巾绕上叁七脖颈时,她闻到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气味——那是医院放疗室特有的味道,却被他用雪松香水盖得若有若无,像层薄冰下的暗流。
“看见江心岛的塔吊了吗?”
他望着远处未完工的冰雪城堡,指尖划过冰面的裂纹,指甲边缘泛着淡淡的紫,“每根钢筋都算好了承重,可遇见37度的体温,再硬的冰也得化。”
叁七没听懂,只觉得他的手掌贴在围巾上,比暖手宝还要烫,却在触到她锁骨链坠时突然缩回,像碰到了烧红的钢筋。
当晚回到出租屋,叁七收到程砚的消息:“明天起,我帮你供暖。”
附带着张转账截图,金额正好是三个月的暖气费,备注写着“给37度的星星”。
她摸着暖气片上的热气,突然想起白天在摊位看见的场景:程砚掏钱时,钱包里掉出张照片——年轻女人穿着冰雕师的工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