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每翻一页,都会先看看有没有夹着慕容雪的猪头画像。”
深夜,我坐在椒房殿批改奏折,太子趴在账本上啃凤印穗子。
小全子端来参茶,附耳禀报:“太上皇今日摔了三个茶盏,说茶里有梅花香——其实是奴才换了您赏的雪顶梅蕊。”
我笑着在奏折上批了句“准奏”,笔尖划过“太上皇月例减半”的条目——反正他现在喝的茶,比前世我在冷宫喝的还淡。
砚台里的墨汁突然晃了晃,远处传来雷声——像极了三年前中秋宴的惊雷。
我摸着太子柔软的小手,想起重生那日在选秀前夜撕毁的《闺阁仪范》,如今那本书垫在萧御的棋盘下,当镇纸正好。
吹灭烛火前,我翻开账本,炭笔在纸页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狼头:咸和二十年,腊月廿三,雪,宜给龙椅换套新垫子今日重大成就:让萧御穿着带寒梅刺绣的囚服上朝,扎得他脖子冒血,还得笑着说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”(注:本宫特意让绣娘用了带倒刺的丝线,比他的谎话刺多了);太子拽他胡子时,他没敢躲,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,像极了被踩尾巴的鸭子(附:让画师画了幅《太上皇驯鸭图》,挂在冷宫走廊);用他旧龙袍给太子做了件小坎肩,金线蟠龙全拆了,现在绣的是沈家军打狼的图案,真棒,比前世他赏的金缕玉衣实用多了。
翻车现场:批奏折时差点把“萧御”写成“萧狗御”,幸亏小全子眼尖提醒,不过最后还是在备注里写了“狗皇帝的忏悔日”。
明日计划:带太子去冷宫贴春联,上联“龙困浅滩被狼欺”,下联“梅开枝头带刺笑”,横批“天道好轮回”。
再给萧御送副老花镜——他看《贞观政要》时眯眼的样子,比本宫的布偶猫还滑稽。
(附:画了幅萧御在冷宫扫雪的漫画,给他的扫帚画成了龙形,旁边标注“从前扫天下,现在扫冷宫,加油哦~”)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冷宫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——大概是萧御又摔了本宫送的“寒梅茶具”。
我裹紧绣着狼头的披风,听着太子均匀的呼吸声,忽然觉得这宫里的冬天,比前世暖和多了。
毕竟,当棋子坐上龙椅,当寒梅在金銮殿盛开,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