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倒映的两人,蓝布衫与碎花裙交叠,像幅七十年代的老照片,却又透着超越时空的亲昵。
深山里的野樱开得正盛,只是这品种格外高大,枝干粗如牛腰,花瓣却小如指尖,呈罕见的淡青色。
许言蹊停下车,指着半山坳的古木:“就是那棵。”
千年野樱的枝干蜿蜒如虬龙,树冠遮天蔽日,树下积着厚厚的腐叶,间或露出半块残碑,隐约可见“樱”字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
他扶着她慢慢靠近,忽然蹲下替她系紧鞋带,指尖划过她脚踝的樱花纹身——那是前世他亲手画的图案,此刻竟在七十年代的皮肤上若隐若现。
腐叶下的泥土带着潮气,她闻到混合着青苔与樱花的气息,与前世实验室的量子液气味奇妙地重合。
种子刚触到泥土,齿轮装置突然发出蓝光。
许言蹊摸出硬币,林晚秋摘下银簪,红绳从他腕间滑落在地,四件信物在古树下形成菱形。
千年樱树的花瓣忽然纷纷扬扬落下,却在触地前悬浮,围绕着信物旋转,组成她前世见过的量子矩阵。
“看!”
许言蹊忽然指向残碑,蓝光投射其上,竟显露出明代的刻字:“樱开见卿,轮回勿离。”
那字迹与银簪上的“言”字如出一辙,而残碑的落款年份——1572年,正是银簪铸造的年代。
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前世修复银簪时,她曾在夹层发现极小的纸条,上面写着“待卿归”,此刻在蓝光中,纸条上的字迹竟与许言蹊的笔迹完全一致。
她转头看他,发现他眼中也有惊讶与了然,仿佛同时想起了某个跨越五百年的约定。
“原来我们早就试过。”
他轻声说,握住她的手,“五百年前,我是铸簪的匠人,你是画樱的小姐,我们在这棵树下埋下信物,约定来世重逢。”
花瓣落在他睫毛上,他忽然轻笑,“难怪第一次见你画樱花,就觉得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。”
量子矩阵的蓝光突然变强,银簪飞起插入古树根部,齿轮装置分解成数据流融入泥土,硬币与红绳化作光点钻进树皮。
种子在蓝光中急速生长,眨眼间长成小树苗,枝头开出淡青色的花,每片花瓣上都映着他们不同时空的记忆——有实验室的蓝光,有七十年代的油灯,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