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与她膝盖痣位置对称的旧疤。
“栓子哥。”
她脱口而出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。
少年抬头,竹编安全帽下露出浓黑的眉毛,眼睛在阴影里亮得惊人,竟与前世许言蹊看她时的眼神如出一辙。
他伸手扶住门框,腕间晃过红绳编织的手环——正是她前世亲手编的樱花结样式。
“给你带了止疼片。”
他从帆布包摸出纸包,指腹蹭过她床单时,林晚秋闻到淡淡煤油味。
那是他在农机站修车的气息,与前世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重叠,让她眼眶骤然发烫。
硬币在炕沿滚动,最终停在他脚边,他弯腰捡起,指节擦过硬币上的麦穗纹路:“哪来的新钱?”
她望着他掌心的老茧,那道横贯掌心的纹路,与前世替她包扎伤口时的触感分毫不差。
窗外的杨树叶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哨声,而她突然看清,他左耳垂上极浅的伤痕——是前世替她挡摩托车时留下的。
“捡的。”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母亲端着药碗进来的瞬间,她鬼使神差地按住他手腕,触感与记忆中同样温热。
少年耳尖骤红,像极了十七岁那年在便利店台阶上,他第一次触到她指尖时的模样。
夜幕降临时,林晚秋摸着枕头下的硬币发呆。
土墙上的报纸被风吹得哗哗响,头版标题是“抓革命促生产”,可她掌心的硬币却在发烫。
窗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,她掀开窗帘,看见栓子的身影立在月光里,手里握着个油纸包,正往窗台上放。
油纸包展开是半块玉米饼,里面裹着白糖。
她咬下时,听见他在墙根低低说:“听婶子说你吃不下饭。”
声音里带着前世篮球赛结束后,他偷偷给她塞草莓牛奶时的别扭。
月光爬上他的侧脸,她看见他喉结滚动,突然想起前世雪夜图书馆,他说“看,流星”时,睫毛在雪光中的颤动。
硬币在舌下硌着,她尝到铁锈味混着白糖的甜。
远处的狗吠声里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——原来有些相遇,真的跨越了时空。
无论是樱花巷的暮春,还是七十年代的月夜,那双眼睛里的温柔,永远是她穿越轮回的坐标。
当第一颗星子在夜空亮起,林晚秋把硬币按在胸口。
她知道,这枚1972年的麦穗币,终将在某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