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她放下铲子,眼神像刀。
“我家里有个瘫子,是我老公。”
“我娘家没人,我只有这个家。”
“你要是真有心,就别来乱我。”
男人脸僵,骂了句转身走了。
她继续铲沙,手上的伤还没好。
但她没停,一铲接一铲。
身后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。
“她不就是想钓个好男人?”
“可惜命苦,不长眼。”
她听见了,却没回头。
她不怕这些声音。
她只怕自己听久了,会信了。
晚上她回到家,男人做了红薯粥。
她喝了一大碗,撑得胃疼。
男人递给她一个布包:“打开看看。”
她打开,是个小钱包。
里面有七十六块钱,叠得整整齐齐。
“我以前藏的,没告诉你。”
“现在拿出来,全交你了。”
她捏着那钱,眼圈红了。
“你留着,你吃药要钱。”
“我现在也该做点事了。”
“我不能一直坐在这儿看你干。”
她摇头:“咱先把妈治好。”
“再来管咱俩的事。”
他点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她靠着他坐了会儿。
火光映着他们的脸,发红。
门外有风,有雪。
屋里有柴,有粥。
她觉得,再苦,也还能再挺。
8 借债救母第三天清晨,有人敲门。
她披衣出去,是村长。
“苏晚,你出来一下。”
她出去,门关上。
村长低声说:“镇上的疯人院打电话来。”
“你婆婆……失控了。”
她一惊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她不肯吃药,还砸了玻璃。”
“要你过去一趟。”
她点头,回屋收拾东西。
男人要跟去,她没让。
“你一个人在家,好好等我。”
他点头,握住她手:“你别累着。”
她骑上那辆老旧的二八车,往镇上去。
天很冷,风钻进脖子里。
她没停,一直骑。
进了医院时,婆婆正被绑在床上。
头发乱,嘴角有血。
她眼神发红,一看见苏晚就尖叫。
“是你!
你又来了!”
“你要杀我儿子!”
苏晚站在床边,一步不退。
“妈,我是晚晚。”
婆婆瞪着她,眼神忽然空了。
“晚晚……你怎么还活着?”
苏晚眼睛一酸,走过去握住她手。
“我在这儿,您别怕。”
医生在旁边说:“她病情加重了。”
“要考虑长期治疗,或者转院。”
她低声问:“要多少钱?”
医生摇头:“不是一点点。”
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出了病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