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沉:“你信他的话?”
李嫂咂嘴:“我不信,可别人信。”
“谁?”
“村东头的刘婶,还有卖菜的赵婆子。”
“她们说你啊,年轻守个瘫子,也不容易。”
苏晚咬着牙,脸色发白。
李嫂叹气:“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只是嘴闲,嚼嚼舌根。”
她扭头就走,不想再听。
一路上,风吹得脸刺痛。
她走得更快,像要甩开什么。
到了工地,她没说一句话。
只是埋头干活。
中午,一个女工走过来。
“你老公真的瘫了吗?”
她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是。”
女工笑了笑:“那年轻人追你,是不是看上你人勤快?”
苏晚不说话,拿起铁铲继续干。
傍晚,她回村时,李嫂还在晒菜。
她又瞧见她:“晚晚,有人给你写信。”
她停下:“谁?”
李嫂笑:“没写名,说是‘镇上朋友’。”
苏晚接过信,信纸油迹斑斑。
她站在墙角,慢慢打开。
字很丑,也写不整齐。
“苏晚,我想请你吃碗面。”
“你一个人太苦,我想跟你好。”
她把信揉了,扔进雪地。
李嫂看着她:“你不回?”
“我回你一句。”
她抬头看她,眼神冷。
“再有人传我闲话,我就挨家敲门问。”
李嫂脸一僵:“你别冲动,村里人嘴碎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
她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那天晚上,她一言不发。
男人察觉到了,问:“你今天不高兴?”
她摇头:“不想说。”
男人没再追问,只静静看着她。
她吃完饭,抱着柴火坐了好久。
第二天,她没去工地。
而是去了镇上的杂货铺。
她问老板:“有没有卖锁的?”
老板愣了一下:“有,挂锁一块一个。”
她买了两个锁,还有一把小刀。
回村时,她把铁盒换了位置。
锁上,藏到柴堆里。
晚上,她告诉男人:“咱的钱,我锁起来了。”
“有人盯上了。”
男人皱眉:“出什么事了?”
她沉默一下,低声说:“有人写信给我。”
男人的脸色也沉了。
“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可村里传了。”
男人咬紧了牙:“我不是个拖累。”
她抬眼:“我没嫌你。”
“我只嫌他们。”
第二天,她又去了工地。
那年轻男人又出现了。
笑着走来:“你看信了吗?”
她盯着他,冷声说:“我烧了。”
他讪笑:“你真冷。”
“我不想冷,可我不能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