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司机前来送梁律回家,司机还跟梁律说:“三爷要您养好身子。”
梁律身心累极,不发一言,浑浑噩噩坐上车,回到家里。
之后,鲜花礼物流水般送到梁律家中,他父亲直接被气病了。
“这算什么?
你要给人当男妾不成!”
父亲的病想要治愈,不仅需要几乎能压垮一个家庭的高额诊金,也需要能撬动名医出马的人脉门路。
而当下,有个人能帮他打点好一切。
那晚,他坐在父亲床前,快瘦成骷髅的父亲眼睛睁得大大的,喉咙里发出拉风箱的声音,嗬嗬不止。
他给父亲擦嘴,温声对父亲说,“好好养病,今后不能常来看您了。”
姐姐离开家,依然牵挂他这个弟弟,如今的他,也无法就此放弃父亲。
他无力的发现,亲人是割舍不掉的。
————主动跳进网里的鱼,被戚三爷好好享用了一顿。
这个过程对梁律来说,也如同杀鱼一般。
鱼被一手摁在砧板上,泛着寒意的刀刃无情刮过身体,嚓嚓几下从尾刮到头,把覆在皮肉表面的晶莹鳞片,给层层撬离掀飞,散落满地。
鱼已经挣扎不能,任其开膛破肚,掏出苦涩所有,余下便是雪白鲜嫩的鱼肉,被杀鱼人衔进嘴里细细咂味,由此得了乐趣。
没有人愿意知道,被拆吃入腹的鱼疼痛与否。
戚三爷安排梁律住进一幢小洋楼。
此后他不被允许上学,也不能出门。
除非戚三爷得空带他出去,可戚三爷太忙了,常是夜里来睡一觉,白天几乎很少出现,更别提带他出门解闷。
起初,梁律因为要打探陈立晖的消息,而试着对戚三爷假以辞色,只是他问过几次,发现戚三爷的回答一次比一次敷衍后,他就不再问他了。
他越来越沉默,懒得在戚三爷面前露出情绪。
终日里只穿睡袍在露台抱膝蜷坐,长时间发着呆。
等到入夜,屋里亮起灯,房子主人回来,把他抱进室内,又灭了灯,在黑暗中,麻木的知觉恢复灵敏,小声的啜泣与声声安抚低哄,共同交织出春雷轰隆般的响动。
这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。
可笑的是,他对戚三爷态度冷淡,戚三爷反而因为在虚情假意的场合中游走倦了,所以愈发贪恋他这难得的一丝真实,来的次数比以往勤快许多。
戚三爷看出他整天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