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做个选择吧。”
张邪的虚影渐渐透明,“毁了纸人,两家同归于尽;继续血祭,林家女人永远被困在替魂仪式里。”
我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暴雨夜,姑姑在作坊给纸人缝眼睛,她说:“秋丫头,记住,缝眼不缝唇,缝唇勾魂门。”
现在我终于明白,缝眼是续命,缝唇是断魂,而第七个纸人的唇,必须用替魂人的血来描,才能关上魂门。
“我选断魂。”
我掏出玉簪残片,刺破指尖,血滴在纸人嘴唇上,“太奶奶当年没敢做的事,我来做。”
当血滴触碰纸人嘴唇时,整个乱葬岗亮起金光,七个纸人尸体渐渐消散,张邪的七个儿子虚影露出解脱的笑,而远处的西城巷,传来老槐树倒地的声音。
我知道,那是魂链断裂的信号。
回到殡仪馆时,王婶正在门口等我,她的手腕上,不知何时多了个缠枝莲胎记:“秋丫头,你毁了纸人,也断了林家的替魂链,现在,我们终于自由了。”
然而,当我翻开姑姑的日记,发现最后一页还有行小字:“秋丫头,如果你毁了纸人,别忘了去纸扎铺废墟,那里有太奶奶留下的最后一个纸人,是给你的替魂符。”
纸扎铺废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寂静,瓦砾堆里,那个穿旗袍的纸人完好无损,胸前别着姑姑的银簪,嘴角的唇膏还未褪色。
我轻轻触碰它,纸人突然睁眼,眼窝处是我十七岁的眼睛,轻声说:“秋丫头,别怕,我是你的替魂符,也是你的一魂。”
朝阳升起时,纸人渐渐消散,只剩下银簪和玉簪残片,簪头的缠枝莲纹样永远定格在闭合状态。
我知道,从此林家不再有替魂人,而张邪的家族,也随着纸人的消散永远消失。
三个月后,西城巷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,老槐树洞的位置,变成了街心花园,那里种着七棵樱花树,每到春天,花瓣就会拼成缠枝莲的形状。
而我,辞去了殡仪馆的工作,开了间小小的纸扎铺,只做普通的纸扎品,再也不碰胎发纸和缠枝莲纹样。
某个深夜,我在新店整理纸人时,发现个陌生的纸人站在门口,它的眼睛被缝死,嘴角涂着朱红的唇膏,胸前别着支玉簪,簪头的缠枝莲正在渗出鲜血。
我知道,这是张邪家族留下的最后警告,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