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看到的厨房场景,摔碎的白粥碗旁边,正是这张诊断书。
陆沉的手电筒扫过死者周围的瓦砾,突然照到块残缺的瓷砖,上面用红漆画着半轮血月,裂口处的银杏叶纹路新鲜得能闻到油漆味。
在瓷砖旁边,散落着几片风干的银杏叶,每片叶脉上都用极细的针纹着数字,正是1998年5月12日。
“凶手在模仿当年的失踪案。”
他捡起瓷砖,背面刻着“青蚨堂”三个字,字体和《刺青经纬》里父亲的笔记一模一样,“1998年的三位死者,现场都有类似的标记,只是当时拆迁队破坏了证据。”
林浅的指甲陷入掌心的月牙痕。
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擦拭的手摇纹身机,齿轮缝隙里总卡着银杏叶碎屑,而母亲的梳妆盒底层,藏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画着和瓷砖相同的血月图案,落款是“林青蚨”。
“陆队长,”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盯着那道鱼形纹身,“1998年的案子,凶手是不是我父亲?
所以你们才结案说母亲是离家出走,因为不想让我知道父亲是连环杀手。”
手电筒的光剧烈晃动,在断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。
陆沉的声音比夜色更冷:“当年我们在你家地下室发现了纹身工具、银杏粉,还有三瓶标注着‘护士’‘教师’‘裁缝’的色料,而你母亲苏敏的DNA,在其中两个色料瓶上被检测到。”
夜风卷起瓦砾堆里的银杏叶,沙沙声像极了母亲当年哼的摇篮曲。
林浅望着死者后颈的血月纹身,突然发现裂口处的银杏叶比前两次更完整,几乎要从皮肤里挣出来。
她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,突然想起母亲失踪前那个暴雨夜,父亲曾在地下室待了整整一夜,第二天清晨,他的袖口沾着新鲜的银杏叶汁。
“不对。”
她摇头,“父亲去世时我才八岁,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他的手稿,‘聚魂阵’需要纹者自愿献出记忆,否则图案无法显形。
陈芳和周明远的记忆里,都有主动修改纹身的画面,他们是自愿的。”
陆沉的对讲机再次响起,这次是法医的紧急汇报:“队长,三具尸体的指甲缝里,皮肤组织DNA比对上了——和1998年苏敏失踪案现场遗留的皮肤组织,完全一致。”
月光突然从云缝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