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芳的纹身在血月裂口加了银杏,银杏属阴,主聚魂,这说明有人想借纹身留住她的魂魄。”
陆沉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,突然停在页脚的小字:“1998年5月,银杏巷13号,苏敏。”
他抬头时,正撞见林浅把标本夹回手稿,银杏叶边缘的锯齿,和陈芳纹身里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“你母亲当年失踪,是不是也纹过类似的图案?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翻页声。
打火机在口袋里发烫。
林浅想起那个暴雨夜,母亲蹲在玄关换雨靴,雨水顺着她挽起的裤脚滴落,脚踝内侧有片淡青色的银杏叶纹身,边缘还渗着血珠。
她刚要开口问,父亲突然冲过来用毛巾盖住母亲的腿,而母亲看向她的眼神,像隔着层毛玻璃。
“陆队长查过我的档案。”
她把色料瓶摆回原位,每个瓶子都朝着东北方45度角,这是父亲留下的习惯,“1998年的案子,你们警方结案了,说我母亲是离家出走。”
陆沉的拇指摩挲着笔记本封皮,那里贴着张旧照片:年轻的警察站在银杏巷口,怀里抱着个哭哑了嗓子的小女孩,背景是正在拆除的老墙,墙缝里长着半棵银杏树。
“当年我是实习警员,负责录口供。”
他突然说,“你父亲报案时浑身湿透,怀里抱着你,你的校服口袋里塞满银杏叶,全是沾着泥的新鲜叶子,就像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就像你在雨里跪了很久,把树根周围的落叶全捡了起来。”
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记得那个晚上,母亲的雨靴还摆在鞋架上,衣柜里挂着没晾干的蓝布衫,抽屉深处藏着半支口红,外壳刻着“SH”两个字母。
父亲不让她碰这些东西,每天都用白醋擦拭母亲用过的茶杯,直到三个月后父亲突然心梗去世,遗物里只有这本《刺青经纬》和那台手摇纹身机。
“陈芳的纹身,是你纹的吗?”
陆沉的问题像根细针扎破沉默。
<她摇头时,门铃又响了。
穿露肩装的女人站在门口,锁骨下方新纹的玫瑰正在渗组织液,香味混着雨水味涌进来:“林小姐,能帮我看看这个纹身吗?
总觉得晚上会梦见血。”
林浅刚凑近,视网膜边缘又泛起涟漪——暗红色的月亮悬在霓虹闪烁的酒吧里,女人趴在吧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