拥下试穿嫁衣,火红的绸缎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。
“都安排妥当了吗?”
公主问道南关。
“惊蛰一直守着陆公子。”
“那就好,你们都出去吧,本宫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
众人离开。
昭阳独自在房间坐到了后半夜,房门被突然打开,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闯了进来。
“没事,你先下去吧,我与他谈谈。”
她示意了一眼跟在陆沉舟身边的惊蛰。
陆沉舟踉跄着将门甩上,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,眼神却比醉意更混沌。
“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送进虎口?”
昭阳起身时打翻了妆奁,胭脂盒滚落满地。
她望着陆沉舟发颤的指尖,忽然想起幼时他教自己挽弓的模样。
此刻那双手却青筋暴起:“你明知道月回族的和亲是陷阱!”
“那你呢?”
昭阳突然逼近,发间珠翠撞出细碎声响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进入公主府的目的。”
陆沉舟瞳孔骤缩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。
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,将人抵在妆台前。
铜镜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,昭阳颈间的红痕与他嘴角的血渍相映成妖异的花。
“你为什么要逼我?”
他的呼吸灼热,带着酒意与苦涩,“明明我都打算放过你了......放过我?”
昭阳仰头咬住他的下颌,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。
“你以为躲得过宿命?
就像我同样也躲不过和亲......”她的声音哽咽着消散在唇齿间,被陆沉舟近乎粗暴的吻碾碎。
昭阳落着泪,轻叹道:“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,那就全部都拿走吧。”
胭脂散了一地,嫁衣的金线在撕扯中崩断,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将纠缠的身影镀上冷霜。
天微亮,昭阳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,“惊蛰,带他走。
等我和亲后,在放他离开。”
这是她最后一次护着他了。
昭阳强撑着孕吐的不适,隔着雕花窗棂望着月回族王庭外的荒漠。
腹中的小生命像枚燃烧的火炭,既灼得她心悸,又成了她在这异域唯一的牵挂。
二王子府的下人总在她身后窃窃私语,他们听不懂的汉话里,“中原弃子不祥之人”的词汇像砂砾般磨着她的耳膜。
半月后,边关急报传入王庭——月回族大军已突破玉门关。
昭阳攥着侍女偷塞来的密信,指甲深深掐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