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着火候,一熬就是几个小时。
药汤熬好后,她总是先尝一口,试试温度,再一勺一勺地喂给父亲。
父亲的每一次好转都让我们欣喜若狂,每一次反复又让我们的心悬到嗓子眼。
有一回,父亲好不容易吃下了半碗小米粥,我们姊妹几个高兴得又蹦又跳,可没过多久,他又开始剧烈呕吐,还吐出了几口鲜血。
母亲吓得脸色煞白,我们围在床边,哭成了泪人。
父亲却虚弱地摆摆手,断断续续地说:“别哭……爹没事儿……”日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一天天过去。
或许是母亲的坚持感动了上天,或许是父亲顽强的生命力创造了奇迹,在喝了十几副中药后,父亲的病情终于有了转机。
他开始能吃下一些清淡的食物,呕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当他第一次自己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时,母亲抱着他泣不成声,我们姊妹几个欢呼着跑出门,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里的每一个人。
渐渐地,父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。
他开始在院子里慢慢踱步,帮着母亲打理菜园,教弟弟做木工小玩意儿。
看着他重新挺直的脊梁,听着他爽朗的笑声,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院中的枣树依旧在风中摇曳,枣子也渐渐红透,只是这一次,我们品尝到的不仅是甜蜜,更是历经风雨后,一家人相守的珍贵与幸福。
那段与病魔抗争的日子,让我懂得,父亲不仅是撑起这个家的顶梁柱,更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依靠。
而我们,也会用余生的时光,好好守护这个为我们付出一切的人。
我们姊妹四个长大后,本以为父亲能轻松一下,却不料一个个还是让他操碎了心。
大姐生下来时,差点被冻死,长大后又遇人不淑,嫁给了一个酗酒的丈夫。
姐夫喝醉后,常常对大姐拳脚相加,每次看到大姐被打得鼻青脸肿,父亲都心疼得落泪。
母亲则在一旁抱怨,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父亲身上。
大姐以种菜卖菜为生,独自抚养两个孩子,赡养两位老人。
四十岁那年,大姐的丈夫因醉酒昏迷,经抢救无效死亡,大姐成了寡妇。
看着孤苦伶仃的大姐,父亲总是叹息:“这孩子,命真苦,从小就受罪,这啥时候才能熬出头呀。”
我的弟弟因为从小娇生惯养,不能吃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