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就…”张老师看了眼我的病历卡,叹了口气,“男人啊,没几个靠得住的。”
这句话突然击溃了我勉强维持的坚强。
我捂住脸,无声地抽泣起来。
张老师轻轻拍着我的背,像母亲安慰受伤的孩子。
“哭吧,哭出来好受点。”
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,“但记住,眼泪流干了,就该站起来了。”
天亮前,张老师要出院了。
临走时,她悄悄塞给我一本小册子。
“我以前教过的学生编的,也许对你有用。”
她捏了捏我的手,“记住,女人首先是自己,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、母亲、女儿。”
我低头看那本薄薄的册子,封面上写着《女性觉醒》三个字。
翻开第一页,一段话跃入眼帘:“当你开始质疑女人本该如此时,觉醒就已经开始。”
窗外,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雪白的床单上。
我摸了摸平坦的腹部,那里曾经有一个生命,现在只剩下空虚和疼痛。
但奇怪的是,我心里某个角落,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就像长久黑暗的房间里,突然有人拉开了一条窗帘缝。
4出院那天,天空飘着细雨。
我一个人收拾好东西,站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小时,最后只能冒雨走回家。
徐家的门锁换了。
我站在楼道里,浑身湿透,手里的塑料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。
敲了十分钟门,徐母才慢悠悠地打开,上下扫了我一眼。
“哟,还知道回来?”
她挡在门口没让开,“孩子都保不住的丧门星,还有脸进我徐家的门?”
我攥紧塑料袋,指甲陷进掌心:“妈,这是我的家。”
“家?”
徐母冷笑一声,终于侧身让我进去,“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母鸡,也配有家?”
屋里弥漫着炖肉的香味,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——没有我的。
徐志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头都没抬一下。
我的行李箱被扔在客厅角落,上面堆满了杂物,像是刻意要把它埋起来。
我默默地把行李拖回卧室,发现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不见了,衣柜里空了一半。
床头我们的结婚照被取下来,墙上留下一个方形的痕迹。
浴室里,我的毛巾和牙刷都不见了。
我在橱柜最底层找到一条旧毛巾和一次性牙刷,大概是徐母准备给客人用的。
夜里,徐志远洗完澡直接去了书房。
我听见他反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