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竟与他方才握刀的手势,在风沙中叠成同一朵血色花影。
5 玉殒香消后的血色密语太后的讣报随黄纸诏书飘进毡帐时,胡麻油灯芯突然爆了个灯花。
我捏着密信的指尖沁出冷汗,纸上“贤妃鸩杀”四字被掌心潮气晕开,洇成暗红云团。
阿史那野的弯刀抵在我咽喉时,小侍卫突然扯开领口——锁骨下方狰狞的箭疤蜿蜒如蛇,正是十年前突厥铁蹄踏破雁门关时的旧伤。
“你是大周正统公主,”他按住我颤抖的肩膀,喉结在风沙中滚动,“而贤妃之子……根本不是陛下血脉。”
可汗拍案而起,酒盏里的马奶酒泼在狼皮毯上,晕开腥甜水痕。
我想起贤妃总爱佩戴的西域香珠,想起她宫里终年不散的龙脑香——那味道与太后临终前寝殿的熏香,竟有几分相似。
“派人封锁贤妃宫苑,”可汗忽然攥住我手腕,他掌心的老茧擦过我翡翠镯子,“公主可愿随本汗回牙帐,共商……清君侧大计?”
毡帐外传来更夫敲梆声,却惊觉这大漠深处竟有更声。
小侍卫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掌心,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太后棺椁七日后下葬,地宫暗格藏着……”话未说完,帐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——是大周追兵!
“公主快走!”
珍珠突然扑过来,替我挡住射来的弩箭。
她胸前的璎珞碎成齑粉,血珠溅在我裙角,像极了前世村头染布坊晒的茜纱。
我抱着她渐渐冷下去的身子,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:“把珍珠的尸身……用我的翟衣裹好。”
阿史那野拽着我翻身上马时,我看见小侍卫被五六个大周士兵按在沙地上,他腰间的玉佩碎成三段——原来那半块羊脂玉,竟与我母妃的玉坠、太后的扳指,是同一块和氏璧切出的三瓣!
“他们要活捉你!”
阿史那野的马鞭抽在我耳畔,“贤妃买通了禁军统领,此刻你的和亲队伍里,全是她的死士!”
夜风卷着细沙灌进领口,我摸到藏在衣襟里的密信残片,忽然想起太后教我描红时的话:“柔嘉,字要一笔一划写,路要一步一步走,可这宫里啊……”她总是欲言又止,直到咽气前才把密信塞进我手里,指甲抠进我掌心:“记住,玉碎不可复全,但碎玉……亦可成刃。”
突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