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讽地扯了扯嘴角,“然后我发现,连我自己也变成了我最讨厌画的那种阴暗色调。”
谈话进行到四十分钟时,她已经断断续续告诉我她的故事。
童年时父亲的酗酒和暴力,母亲的自杀,工作上的压力,以及一段以背叛告终的恋情。
每一个创伤都像刀子,把她割得支离破碎。
“我试过所有方法,“她抬起手腕,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,“连这个都不成功。
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”
那一刻,我违背了上学时老师告诉我的所有原则。
我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,“不,你不是。
你是一个勇敢的战士,只是暂时忘记了如何战斗。”
她愣住了,眼泪突然涌出来,大颗大颗地砸在我们相触的手上,“为什么...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?
其他医生只是开药,让我做测试...因为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治愈的可能。”
我递给她纸巾,“包括你,林小满。”
第一次咨询结束时,我给了她我的私人号码。
“如果感到无法承受,随时可以联系我,不要等到伤害自己。”
她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,最后小心地折好放进钱包,“谢谢,沈医生。
不过...我不值得你这么费心。”
“让我来判断你值不值得,好吗?”
我送她到门口,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那天晚上,我在病历上写下了远超常规的记录。
不知为何,这个女孩触动了我的心弦。
也许是她眼中那种熟悉的无助——十年前,我在妹妹眼中见过同样的神情,而我没能及时读懂。
凌晨两点,我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“沈医生,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。
我只是...需要确认有人还在那里。”
我立刻回复,“我在这里,小满。”
“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,只是还没停止呼吸。”
我连忙坐起身,“死亡不是痛苦的结束,而是所有可能性的终结。
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帮你找到其他可能性好吗?”
她没有再回复。
但我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天亮,担心她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。
第二天早上,我打电话给她,确认她安全。
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平静。
“我画了一整夜。”
她意外地告诉我,“很久没这样了。”
“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
一周后的第二次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