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霜黄梅天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她是她的光沈清霜黄梅天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晚安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—那里还贴着苏砚秋去年送她的护身符,绣着
《她是她的光沈清霜黄梅天 番外》精彩片段
— 那里还贴着苏砚秋去年送她的护身符,绣着
纸伞撑开时,伞面上的墨梅被雨水洇开,竟与沈清霜水袖上的牡丹有了几分相似。
她踩着积水走向戏台,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脚踝沾着泥星,珍珠发夹却依旧端端正正别在鬓边,像朵开在乱世里的白梅。
沈清霜望着她递来的帕子,素绢上绣着半枝玉兰,针脚细密得能看见
花样。
苏砚秋刚跨出半步,靴底在青苔上打滑,她猛地攥紧伞柄,听见身后巡逻兵的对话混着雨声飘来:
门外轻声唤:“沈老板,该您上场了。”
沈清霜深吸一口气,戏服上的银线绣凤在烛火下流转,恍若活物。
台帘掀开的刹那,满堂喝彩声浪涌来,她踩着碎步款款而出,水袖轻扬间,那句“良辰美景奈何天”刚出口,前排有妇人掏出手帕拭泪。
这样的场景已重复无数次。
沈清霜唱着唱着,目光总会掠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,在某个瞬间,仿佛看见月白长衫的身影立在戏台中央,怀中抱着那把旧胡琴。
可定睛细看,只有油头粉面的达官显贵,或是痴迷戏曲的文人雅士。
散戏后回到化妆间,丫鬟端来的银耳羹早已凉透。
沈清霜对着镜子卸去妆容,露出素净的面容。
这十年间,说亲的人踏破了门槛,就连上海的富商都愿出天价聘礼,她却总是摇头。
班主劝过,老姐妹们也劝过,她只是笑着说:“我这戏还没唱完呢。”
雪是半夜开始下的。
沈清霜被冻醒时,窗棂上已结满冰花。
她披衣起身,发现案头放着封信,牛皮纸信封上只有“沈清霜亲启”几个小字,字迹熟悉得让她心颤——是苏砚秋的笔迹。
颤抖着拆开信封,泛黄的信笺上只有两句诗:“相思相见知何日,此时此夜难为情。”
墨迹有些晕染,像是被泪水浸过。
沈清霜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年在纷飞的弹雨中,苏砚秋塞给她的油纸包,半块凉透的桂花糖糕,还有她转身时腰间露出的枪柄。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天地间一片苍茫。
沈清霜将信笺凑近油灯,看着字迹在火焰中扭曲、变形,化作灰烬。
她想起苏砚秋说过,等山河无恙,要在夫子庙听她唱完《牡丹亭》。
可如今山河已复,人却不知在何方。
披上貂绒斗篷,沈清霜踩着积雪走向空荡荡的戏台。
梆子声在寂静的戏园里格外清晰,她提起水袖,在月光下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恍惚间,戏台上又出现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,怀抱着《牡丹亭》,含笑向她走来。
“则为你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……”沈清霜轻声唱着,泪水滴落在戏服上,晕开点点水渍。
雪落在她的发间、肩头,仿佛给她披上一层洁白的纱。
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梆子声与唱腔交织,在寂静的夜里久
腔,她却想起苏砚秋布衣上淡淡的墨香 —— 那是翻看过无数遍《昭明文选》后,书页渗进布料的味道。
最煎熬的是子时。
陆承渊的皮靴碾过满地月光,马刺刮过青砖的声响像把钝刀在割神经。
他倚在雕花床头,指尖划过她腕间红痕时,沈清霜就将袖中羊毫笔的笔帽抵进掌心,指甲掐进 “清霜” 二字的凹痕里,任由鲜血渗进笔杆的纹路。
有次笔尖不小心划破绸缎,陆承渊笑着捡起落地的笔:“苏小姐的字倒比戏台上的水袖还锋利。”
七日之后,当沈清霜在铜镜里数着鬓角新添的三根白发时,窗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蝉鸣。
她掀开绣着牡丹的窗帘,看见苏砚秋跪在朱漆门外的青石板上,月白旗袍的下摆浸着暗红血渍,像朵开败的山茶。
日头正毒,蝉声撕扯着空气,她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,膝盖处的布料早已磨穿,鲜血顺着石板缝隙蜿蜒,在强光下凝成暗褐色的痂。
“苏小姐这般情深,不如也留下来作伴?”
陆承渊倚在二楼栏杆上,怀表链在指间晃出银亮的弧光。
他扣好军装第三颗纽扣的动作慢得令人窒息,镀金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,正落在苏砚秋低垂的额头上。
沈清霜看见她猛地抬头,脸上的血痕混着汗水,却仍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陆司令可听过《赵氏孤儿》?
戏子虽贱,也知何为一诺千金。”
街角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。
林玉笙带着七个戏班兄弟转过照壁,手中握着的却是练功用的竹刀木枪,阳光穿过枪缨穗子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。
“放开小霜!”
他的吼声惊飞了墙头的麻雀,却在下一秒被拉枪栓的脆响淹没。
士兵们端着步枪逼近,刺刀在日头下泛着冷光,陆承渊的笑意漫上眼角。
“原来不是来唱戏,是来演《荆轲刺秦》?”
沈清霜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看见林玉笙被按在地上,竹刀 “当啷” 落地。
戏班兄弟王班主的木棒刚挥起,就被枪托砸中手腕。
鲜血滴在青石板上,和苏砚秋膝头的血混在一处,竟像戏台上画脸谱时打翻的胭脂盒。
而苏砚秋仍跪着,脊背挺得比戏台上的旗杆还直,仰头盯着陆承渊的目光。
让沈清霜想起三年前她们在城墙上看见的落日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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