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舒展一下被撞得微微麻痹的神经,本能已经再度催促着他在狭小的空间中转身,投入今天的工作当中。
对Frank来说,这实在是六月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天。
他用额头试探着碰了一下岩石层,又很快的退开,好像被火焰所烫伤,接着,他再度凑上前,将嘴唇贴近岩壁。
过分凸起的眼球僵硬转动时带来轻微的刺痛感,寒气让他倍感难受,仿佛靠近了一座冰山,但他并不怎么在意。
静谧的黑暗深处传来细小的刮擦声,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石块。
咯吱咯吱。
咯吱咯吱。
咕噜噜。
Frank用惨白而尖利的锯齿状牙齿啃咬着岩层,剥落下的碎片在他的口舌之间分崩离析,翻滚着吞入腹腔。
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,他只是在吞吃。
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僵硬地转动着,他们的瞳孔都褪了色。
无数刮擦的声音,没有节奏,也并不连贯,但是千篇一律。
无数尖利的牙齿摩擦着岩石,更多的刮擦声,像是同时开动了整个城市的挖掘机。
咯吱咯吱。
咕噜噜。
Frank和他族人的嘴唇不断开合,他们的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无底之洞。
矿物和金属被卷进消化道中,被汁液包裹,被分解和吸收,融入血管末梢,流淌进他们永远冰冷的身体,成为新的养分。
同样的,有害的重金属和毒素在他们的身体中堆积,但是不会有谁在乎,不会。
咯吱咯吱。
咯吱咯吱。
Frank仍在吞食。
更多的石头消失了,化作无数细小的尘埃消失在开拓者的肠道中——哦,没有人会喜欢那些硬邦邦的石头的,在它面前不论你怎么努力都会一无所获。
它们冷漠,固执,总是阻挡他人的道路,简直令人厌烦。
有消息传来了,无线电波信号以任何人都无法感知的方式传播,带来不详的讯息。
监视者们预见了黑暗深处的壮举,他们试图阻止和破坏。
退路被封死,仅有的光亮被从地底世界中夺走,然而Frank没有停止,他仍在吞食。
咕噜咕噜。
咯。
吱。
咯。
吱。
Frank吞噬一切。
突然的,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震动,刚开始温文尔雅地,很轻柔。
只是,即使天生孤僻,又对自然界的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