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该回来送她最后一程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“啧”。
“实话告诉你们,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,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。
你们愿意埋地下还是撒大海里,随便你们,别来烦我。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我眼眶湿透了。
眼前闪过无数画面,从他咿牙学语,到他负笈远行,再到他功成名就……最后,定格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,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对我许下的那个“生日愿望”。
忽然,天旋地转。
我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。
镜中的脸,虽然憔悴,却是年轻的,三十多岁的模样。
2我重生了。
今天是儿子钱栋梁十八岁的生日。
客厅里传来钱锦丰夸张的笑声,还有公公婆婆奉承孙子的声音,间或夹杂着儿子意气风发的少年音。
父慈子孝,爷孙情深,一派和谐。
而我手里,正捏着一张薄薄的卡片——那是我费尽千辛万苦,托了无数关系,几乎磨破了脸皮才给他求来的美国顶级冬令营入场券。
前世,他就是靠这次机会结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,开启了他的“成功之路”。
“依兰,磨蹭什么呢?
栋梁要许愿了!”
丈夫钱锦丰在外面喊,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。
我深吸一口气,走了出去。
我的出现像一块冰投入了热油锅,瞬间让沸腾的气氛冷却下来。
钱栋梁淡淡地瞥了我一眼,便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开始许愿。
“我希望爷爷奶奶长命百岁,寿比南山!”
“我希望爸爸工作顺利,步步高升,年入百万!”
爷爷奶奶和钱锦丰笑得合不拢嘴,纷纷送上礼物——一个最新款的篮球,一双限量版球鞋。
钱栋梁欢喜地接过,挨个在他们脸上亲了一口。
他作势要吹蜡烛。
婆婆急忙按住他的手,不着痕迹地瞟了我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说:你不给她许个愿,她又要闹了。
于是,钱栋梁不情不愿地再次双手合十,语气轻飘飘却字字扎心:“我希望,我妈跟我爸赶紧离婚,让我妈这尊瘟神离我们远点!
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!”
一字不差,和前世一样。
不同的是,我没有像前世那样歇斯底里地质问,没有哭着问他为什么,更没有卑微地跪下把手里的冬令营门票递给他,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