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,却被我拽住破袖。
“三岁那年母后罚我跪祠堂,有人从气窗塞进一包松子糖。”
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烫疤,“糖纸上的金粉,和当年一模一样。”
老道突然暴起,枣木杖劈碎廊下石灯:“蠢货!
这时候翻旧账……”石灯里滚出枚青铜虎符,缺了右耳。
八百残兵在殿外山呼,声浪震落梁上积灰。
老道独眼在阴影里闪烁,忽然扯开衣襟——枯瘦胸膛上烙着虎头印,与卫闵肩头的一模一样。
“先帝亲烙的暗卫印,销骨刀都刮不净。”
他咧嘴露出缺牙,“温初亭,你小时候尿湿过老子七件飞鱼服。”
记忆轰然倾塌。
那个总在宫墙阴影里递糖的灰衣侍卫,那个因为打翻烛台被贬去皇陵的哑巴内侍,那个每年生辰藏在贡品堆里的木雕小雀……“祁风?”
我攥紧他满是刀茧的手,“父皇说你战死在北疆……老子是战死了。”
他甩开我,枣木杖戳得地砖迸裂,“从替你喝下那碗毒酒开始,祁风就死在永巷了。”
更漏声碎,他忽然扔来染血的布包。
天山参混着密信散落,最底下压着半枚凤钗——三年前我亲手折断的那支。
“林观南在苍梧渊等你。”
他独眼映着燎原火光,“敢哭就打断腿。”
我捡起凤钗插进发髻,断口处新镶的银丝咬进头皮。
原来山野十年,有人一直把碎玉揣在胸口。
8.我站在苍梧渊断崖上,手中凤钗扎破掌心。
祁风蹲在火把旁啃生肉,血顺着枣木杖往下淌:“林观南的粮仓在渊底溶洞,秋白每夜丑时会去验货。”
卫闵的残军已在山脊埋伏三日,铁甲结满冰碴。
我望着渊底闪烁的火光,想起林观南曾说:“初亭,你该看看苍梧渊的萤火,像星星坠进人间。”
原来坠落的不是星星,是他私藏的十万石军粮。
子夜,秋白的鸾轿果然出现在栈道。
她裹着白狐裘,指尖捏着个玉瓶——正是当年盛我心头血的容器。
“动手!”
我挥落令旗。
卫闵的火箭撕裂夜幕,溶洞瞬间腾起青烟。
秋白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,她踉跄扑向粮堆,火舌却卷住她的狐裘:“观南哥哥不会放过你!”
我踏着烈焰走近,踩住她腕上那串珊瑚珠——母后棺中的陪葬品:“林观南没告诉你?
这溶洞的逃生密道,三日前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