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突围!”
春桃拽着我往偏门跑,却被明释的沙弥拦住。
我看见明释站在大雄宝殿中央,手里握着我送他的玉佛,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做早课,而他腰间的香囊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散出熟悉的甜腻气息。
“贫僧夜观星象,发现天煞孤星现世,唯有以皇室血脉祭天,方能退敌。”
他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,清冽如霜,却混着香囊里安神香的尾调,“公主可还记得,您第一次抄经时问贫僧如何消业?
如今便是您积功德的机会。”
我浑身发冷,终于想起每次抄经时的恍惚从何而来——原来他早就在香囊里掺了迷香,让我在幻觉中以为“菩萨指引我助他成道”。
那些深夜抄经的苦,那些刺破指尖的血,不过是他为了让我成为“祭天棋子”布下的局。
刽子手的刀架在脖子上时,我盯着明释月白僧袍上的莲花刺绣笑出泪来:“明释,你说放下方能自在,可你放不下的,是这万人敬仰的虚名吧?
你腕间的佛珠,藏着西域商路的秘密;你腰间的香囊,浸着让我任人宰割的毒香——你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。
他睫毛剧烈颤动,佛珠从指间滑落,在青石板上滚出破碎的脆响。
直到戚承煜的泪砸在我脸上,我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为我心疼——那个总板着脸的小将军,竟在乱军之中拼了命往城楼上冲,铠甲碎了半副,脸上全是血痕。
我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三日,明释每日路过都会诵一遍《往生咒》。
可我知道,他念的不是我的往生,而是他自己的罪孽——当他用僧袍替我垫膝时,当他用我的帕子替别人擦血时,当他闻着安神香看我坠入陷阱时,佛前的灯就已经灭了。
戚承煜冒死偷回我的尸体那日,我听见他在乱葬岗对着月亮低吼:“她腕间的红绳...是我偷偷系的狼尾草啊!”
而千里之外的静安寺里,明释正对着新得的黄金经箱微笑,案头摆着权臣送来的密信:“高僧借公主平叛之计,果然奏效......”佛前的灯芯结了冰,我的骨血却滋养了静安寺的菩提树。
后来有人说,那树每年都会开血色的花,花瓣落在明释的袈裟上,像极了我咽气前望向他的眼神——不是爱意,是淬了冰的恨,是终于看透他伪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