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景和元年三月初七,景和二年冬至,景和三年清明……都是她偷偷来看他的日子。
指尖抚过叶片,她忽然在最深处发现一片泛黄的纸页,上面是他的字迹:“每至月半,盆栽花叶凝露,似有泪。
不知是花哭,还是我哭。”
扶疏猛地缩回手,仿佛触到了灼热的炭火。
她想起第一世在黄泉,他作为守灯人对她说的话:“若有一日你去了人间,记得替我看看春天,黄泉太冷,我从未见过花开。”
那时她不懂人间的情,只当是玩笑,却不知从那刻起,他的魂里便种下了对花的执念。
“阿樱?”
沈砚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扶疏转身,看见他穿着中衣,发未束起,手里握着她送的玉佩。
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与满墙的枯叶重叠,像一幅支离破碎的画。
“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?”
他走近,身上带着沉水香的气息,“我知道你不是阿樱,阿樱怕血,而你……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袖褪处,花藤胎记与他的完全重合,“你这里,有和我一样的印记。”
扶疏想要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他的掌心有薄茧,是握剑磨出来的,却意外地热。
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,这具模仿阿樱的身体,竟生出了不属于她的情绪——恐惧,愧疚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喜。
“你是谁?”
他的声音低下来,带着压抑的颤抖,“为什么我每次濒死,都能看见你?
为什么我的每世记忆里,都有你的影子?”
窗外忽然起风,梨花扑在窗纸上,发出沙沙的响。
扶疏望着他眼底的血丝,想起夜沉渊的警告:“他的记忆正在复苏,你的神力再也瞒不住了。”
她开口,想要说些什么,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碎玻璃:“我是……你的劫。”
<沈砚冰愣了愣,忽然笑起来。
他松开她的手,转身从墙上摘下“惊鸿剑”,剑锋挑起她的衣袖,露出腕间蔓延的花藤:“那我倒要看看,这劫是劫数,还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剑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,一滴血珠落下,在地面开出一朵极小的曼珠沙华,“缘分。”
扶疏猛地后退,掌心的伤口迅速愈合,花却留了下来,在青砖上显得格外刺目。
她这才发现,沈砚冰